朱椿自然知道胡天祿與徐增壽認識。

他故意這麼說,就是怕“修理胡天祿”這項日常事務生疏,現在不能鬧出太大動靜,暫且言語教訓他一下。

胡天祿被朱椿當著徐增壽的麵這麼不當人不當狗的一罵,羞憤地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

要知道在那幫以胡天祿為首的京城子弟圈兒裏,他胡天祿可是有頭有臉的人物。

眼下被圈兒裏兄弟看見,自己如此被羞辱,以後哪有臉在京城混呢?

他臉上一陣青一陣白。

支支吾吾,氣得腮幫子鼓著,一句整話說不出來。

“你……你……你……”

朱椿看胡天祿那個慫樣子氣就不打一處來,忍了忍……實在沒忍住,抬腿賞了胡天祿的屁股一腳。

“有話說,有屁放!你你你的你什麼?”

徐增壽再次愕然:這是胡惟庸的兒子嗎?那個在兄弟圈兒裏叱吒風雲、呼風喚雨的胡天祿呢?

習慣於總攬大局的太子朱標,輕咳兩聲,“咳咳~”

提醒胡天祿控製一下。

胡天祿委屈巴巴,幽怨地看了一眼他的主子,默默地低下頭。

他……忍了!

朱椿則是嘲弄地睥睨一眼胡天祿。

本事不大嘴還不老實,惹事的目的就是為了讓他自己個兒難堪!

這世上有這麼蠢的人嗎?

人菜癮大就是朱椿對他的評價。

隨後,朱椿不再理會他,走到門旁邊的支摘窗前,打開一條縫,借著月光往院中看 。

院裏一點聲響沒有,也沒有人。

他閉上窗轉過身,朱標就正色問他:\\\"大當家,以你之見,我們現在應該怎麼辦?\\\"

朱椿看了這一禪房的“老弱病殘”,低著頭想辦法。

他咬著右手指甲,好半天才開口。

沒想到他不開口則已,一開口一鳴驚人。

“先把靜山打死!”

“……”

一時間禪房內鴉雀無聲,針落可聞。

朱標皺眉:你這辦法還是真好!

“可靜山在哪裏呢?”

“在前院?”

“這樣冒然去尋,怕他在暗處,我們在明處,中了他的圈套。”

朱椿聽罷咧嘴嘿嘿一笑,“他已經把你套住了!還能有什麼圈套?”

“誰知道前院有多少人?”

朱標不知。

胡天祿不知。

徐增壽大著膽子舉了舉手,“我知道。”

朱椿凝眉:“說!”

徐增壽想了想:“上個月來過一趟靜海寺,在前邊佛堂負責接待香客的有兩個小沙彌。此外還有一個誦經的,一個打掃佛堂的。總共四人。身上都沒功夫。”

徐增壽的話對於他們來說是個好消息。

朱椿心裏一下子也輕鬆了不少。

若是此時再來個幾十個和尚,不用說個個武藝超群,就是普通的臭和尚,估計自己都招架不住。

更何況還要帶著這一幫“瘸腿”的。

朱標微微點頭,“這麼說就隻對付靜山這一個就行了。”

此時,朱標突然發現話題聊丟了一個,猛然回神問朱椿。

“大當家,你剛才問我衙門有沒有認識的人,是要做什麼?”

“你是想要把靜山送到衙門去嗎?”

朱椿猛拍一下腦門,突然想起來了。

“哎呀呀,都讓天祿這王八蛋給我鬧得。”

“說著說著就差點把這事兒給忘了 !”

“阿標。有這麼個大事。”

“你聽我說。”

朱椿扯住朱標袖袍,急急開口:“帶這個老和尚回來的那個房間,這麼大……”

他鬆開手比劃,“裏邊全是人。跟罐頭一樣一樣,全被吊在房梁上,有剛死的,也有沒死的。”

“……”

朱標被朱椿用粗暴的語言描繪的血腥畫麵徹底驚呆了,甚至於都沒留意他說了一個從沒聽過的詞“罐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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