斜風細雨飄飄下,沾濕女郎錦衣袍。呼聲喚聲不絕耳,祈盼佳人啟門栓。

“吱”房門終於在陳季雲的拍打聲中開了,柳言兮麵無表情的帶著翠雲走了出來。

“娘子!”陳季雲攔住去路,因著動作急切袍子下擺濺上了汙水。

“阿欠,娘子,你這是要去哪兒?”陳季雲穿著濕靴子,經風一吹,渾身顫抖。

柳言兮充耳不聞,抬步繞過陳季雲走出西院。

“娘子!”陳季雲提著袍子追了出去。

正在荷月亭品茶的陳季龍眼尖的看著二人一前一後的跑了出去,心下不由的疑惑起來。

“陳富,跟上去瞧瞧,發生什麼事了?”

“是,大少爺!”陳富說著便跟隨而上。

柳府。

“兮兒?”柳母顯得十分意外,自家女兒雨天回府是有什麼急事?

“娘!”柳言兮淡淡喚了一聲便轉身往閨房跑去。

“娘子!”陳季雲急忙忙追來。

“季雲,這是怎麼回事?你們是不是又吵嘴了?”柳母攔住陳季雲問道。

“娘,我,我惹娘子她生氣了,娘,我改日再與你說啊!”陳季雲丟下一句話便匆匆往閨房跑去。

“哎,這一天天就剩鬧騰了,好了才多久啊這又吵上了,哎!”柳母連連歎氣,搖頭跟了上去。

雨淺魚兒出,閨房前蓮花池的魚兒紛紛躍出水麵,若在平日陳季雲少不得駐足觀看一番,可眼下的她哪有閑情逸致?

“娘子,你開開門啊!阿欠!”陳季雲心急的同時隻覺不好,這個症狀怕是真的染上風寒了。

“兮兒,是娘,把門打開。”柳母來到房前嚴聲道。

“吱!”柳言兮本不想見陳季雲,可擋不住柳母嚴命,隻得起身開門。

“你們這次又為的什麼?”柳母怒視著兩人接著道:“兮兒你也太不懂事了,哪有女兒家嫁人了還整日往娘家跑,也不怕人家說閑話。”

“娘,你不知道事情始末就莫要勞心了。女兒與她過不下去了。”柳言兮轉過身去不再看陳季雲狼狽的模樣。

“怎麼就過不下去了?”柳母大驚。

“她做了什麼她自己心裏清楚,我不願隨她回去,哎呀,娘啊,此事不要你娘多管,快回房休息吧!”柳言兮推著柳母央求道。

“哎,你們!好好好,我不管,可你們要好好說話,不許爭吵。”柳母無奈隻得臨走叮嚀幾句。

柳母一走,房間靜了下來。

“阿欠!”陳季雲打破沉默,“娘子,此事是我做的欠思慮了,我的不是,我的不好,你就隨我回去吧!”

柳言兮聞言嗤笑一聲坐在床上盯著陳季雲張開丹唇道:“出去”

“娘子!”陳季雲急了,來到床前道:“娘子,我真的知錯了,我再也不敢了。你就消消氣隨我回去吧!”

陳季雲見自家娘子依舊不言語徹底急了。

“娘子,我知道我背著你拿錢贖彩衣很荒謬。”

“荒謬你還做,簡直是明知故犯,出去!”柳言兮怒極,抬手指向房門道。

“你聽我說啊,彩衣她真的很可憐的,我們若不救她,她就隨番邦大漢去了,娘子你想,我們家吃穿不愁,又不急著用銀子,可拿出來就可以救一個苦命人啊!”陳季雲說完便低下了頭。

“那你總該與我商量商量吧!一聲不響背著我用掉一大筆銀子,你有當我是你妻子嗎?”

陳季雲緩聲道:“我不是故意不與你商量的,上次從鴛鴦閣回來我覺得你不喜歡彩衣,再加上那大漢當時就在鴛鴦閣我就沒跟你說,我錯了,娘子,你就消消氣吧。”

“你說完了嗎?”柳言兮眼中毫無波瀾,“說完就回去吧。”

“娘子!”陳季雲淚眼模糊的哀求著,哀求無用,不舍的走了出去。

陳季雲關了房門淚便嘩嘩的往下流,背靠著房門蹲了下去。

“怎麼勸都勸不回,怎麼辦?怎麼辦啊?阿欠!”陳季雲抬起袖子擦著眼淚,哭著哭著隻覺得頭昏昏的。

少時,雨停了,翠雲匆匆忙忙往自家小姐閨房趕。見自家姑爺蹲在門前閉著眼睛像是睡熟了便抬手推了推,這一推,陳季雲倒在了地上。

“小姐,小姐,不好了,姑爺暈倒了。”翠雲見狀嚇壞了,急忙推門而進。

柳言兮聞言走了出來,見狀,連忙與翠雲將人扶了進去。

“翠雲,吩咐廚娘,多燒點洗澡水來。”柳言兮現在顧不上生氣,摸了摸床上人的額頭,果真熱的很,想來是發燒了。

陳府

“大少爺,小的買通柳府的一小廝,他說他家姑爺惹惱了他家小姐,正鬧別扭呢!小的,估計是二少爺他做了對不起二少奶奶的事!”陳富賊眉鼠眼道。

“哦?這倒是好事,消息可靠嗎?”陳季龍眯起了眼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