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要自己走,但周尋暖未曾搭理她,反而顛了顛,讓她向上些,更舒服一些。
林中樹影搖曳,兩人借著月光辨別方向和趕路,周尋暖走得小心,警惕的注意著四周,但是速度未曾放慢。
雲予薄傷得很重,不能耽擱太久,她得再加點油才行。
聽見雲予薄的訴求,周尋暖嗤笑一聲,開口嘲笑著她。
“得了吧,殿下你好好睡覺,睡醒了我們就到了 ,若是放你下來的話,你走的太慢了,會拖我後腿的,本來走的就不快,我可不希望走得更慢,這夜深,殿下別打岔我,不然小心我倆走錯路,要是在這裏麵迷路的話,可是很危險的。”
她說著緣由,雲予薄感受著她一瘸一拐的動作,看著她有目標的前行,便是知曉她是故意框自己。
周尋暖閉著眼睛都可以走到,怎麼可能會迷路。
雲予薄心中難免過意不去,覺得自己成了個拖油瓶。
她看著周尋暖額頭的汗,苦澀的笑了笑。
“某些人真是嘴硬,明明已經累的滿頭大汗,卻偏偏不願意承認,我不會拖你後腿的,放我下來,說不定我走的還比你快……”
雲予薄腦子混沌的厲害,頭靠著她肩,盡量讓自己保持清醒。
如果昏睡過去的話,人會很重,這無疑是給周尋暖增加負擔。
她想下來,也是因為太過困倦,想要清醒清醒。
嗓子裏火辣辣的疼,鼻腔之中也都是焦臭,雲予薄輕咳了兩聲,讓自己好受些。
周尋暖比她年長些,武將之家出身,自小就被派來保護雲予薄安全,體力自然也好上些。
“想得美,殿下今天說什麼我都不會放殿下下來的,我可是練武之人,殿下不要小瞧了我。”
她自豪的說著,雲予薄抿唇,提起了往事。
“是嗎?可你被我打哭過。”
“那次是我讓你的,我阿爹說了,不能讓殿下丟麵子。”
“切,我看你可不像什麼聽話的,沒打過就是沒打過,怎麼還不承認呢?”
“你別說話了,你說話沒一句我愛聽,別仗著你是殿下就為所欲為,小心我把你丟在這兒喂大老虎。”
周尋暖喘著粗氣說她,兩人就剛開始還鬥鬥嘴,但後麵不知不覺間便都沉默下來。
許是氣氛逐漸怪異,周尋暖速度又加快了些,生怕雲予薄昏睡過去。
那樣的話,會很危險。
兩人朝著藥月穀而去,得到一線生機。
看著那些畫麵,雲予薄垂下了眼。
當年她在火海之中,是周尋暖不顧危險跑進來背起她,帶著她朝著藥月穀而去。
她和周尋暖自小相識,倒也真是從小拌嘴拌到大,但又是知己好友。
兩人的身影逐漸消失在火光中,雲予薄緊緊盯著火光,眼眶酸澀之中,看見了祁昭淺那個小崽子的背影。
她站在火堆前麵,明黃色的衣裙襯得她成熟穩重,沒有了平日裏那畏畏縮縮的模樣,反倒是如水一般的平靜,可又暗藏著波濤洶湧。
祁昭淺的背影挺得筆直,身上彰顯出來的,是雲予薄從未見過的氣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