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師,別生氣,我……明日重寫,明日我便能提筆了,我一定寫的又快又好,不再讓你失望,你在我旁邊陪著我……不時 監督我便好。”
她蒼白著臉,顯得有氣無力,眼睛濕漉漉的,試圖以此來換取她的原諒。
雲予薄眯了眯眼,壓住心底的煩躁,將那些紙張都丟在了地上,冷著一張臉看著她。
祁昭淺這話也不知是不是故意的,雲予薄覺得她真沒救了。
祁昭淺眼睜睜看著自己的功課被丟掉,她臉上有些受傷,但又藏了些許慶幸。
她在接到雲予薄要回來的消息時瘋狂趕,手疼了好幾日,如今又被這般丟在了地上,倒有些有些欲哭無淚。
早知道結局是這樣,便少寫一些,字醜的話雲予薄一般都不會細細去檢查,隻會說髒了她的眼睛,讓她重新來。
但也有例外的時候,某次她就是如此偷工減料被抓正著,挨了好大一頓戒尺。
祁昭淺在心中默默勸告自己,荼箐不在,她還是少惹雲予薄生氣為好,不然再被打一頓,連個給她求情的人都沒有。
要是打死了,連個給她收屍的人都沒有。
雲予薄忽略她的委屈,側開臉不去看她這樣子。
祁昭淺現在這模樣,她無論如何都無法將眼前人同寫那些曖昧詩詞的聯係到一起。
那些詞句在她腦海之中揮之不去,無端惡心,卻又不知怎麼和祁昭淺當麵對質。
“哼,陛下這三個月,真是瀟灑恣意慣了,無人在旁邊督促便如此的荒廢。”
她罵著祁昭淺,順道抬腳踩上了地上的紙張,宣泄自己散不出去的怒火。
凡是她看不上的,基本都逃不過被她踩在腳底的命運。
祁昭淺抿唇聽著她罵,沒有開口反駁,甚至開始偷偷摸摸的看雲予薄。
雲予薄見她不說話,知曉她準是又把自己的話當耳旁風,倒也沒了教訓她心思,隻是無奈的歎氣。
在她看來,祁昭淺有精力想東想西,沒精力寫好自己布置的課業,是不是自己這兩年打少了,讓祁昭淺腦子和心思開始不對勁了?
這是態度問題,關鍵她一說,祁昭淺就一副懂事可憐的模樣,任由雲予薄將自己貶低得一無是處也不反抗,簡直就是任雲予薄拿捏的軟柿子。
“廢物。”
她低罵出聲,祁昭淺聞言並沒有反應。
但藏在被褥底下的手,早已緊緊捏拳,眼底是難以掩藏的情緒。
她聽習慣了,也裝習慣了,裝得不在意,裝得無所謂,麻木又聽話,不去任性反駁,做一個聽話卻擁有自我意識的傀儡。
雲予薄慢慢走到的窗邊,看著窗外之景,有些鄭重的開口。
“還有三個月,便是陛下的及笄禮了,先前幾年,國庫空虛,生辰一類都未曾慶祝過,今年大勝,陛下可得好好過一個。”
祁昭淺低著頭,聽見她這話後猛地抬起,注視著她的背影,有些奇怪。
及笄禮?她的及笄禮早過了,隻是無人知。
很早的時候,雲予薄問過祁昭淺是何時生辰,但祁昭淺搖了搖頭,說了句不知。
雲予薄本想去翻看宮中記錄,但想了想,自己對一個傀儡如此上心壓根兒沒必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