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紙張上墨跡很多,滿滿當當。
雲予薄纖纖玉手拿著,垂眼看上麵內容。
“念君……”
她念著上麵的標題,好看的眉擰成川字,腦子裏都是問號。
為何……會有這種東西。
這字雖不好看,但寫得工整用心,雲予薄一眼便能看出這是祁昭淺用心寫的,不像她手中的其它紙張似的鬼畫符。
兩者形成了對比,雲予薄冷笑一聲。
念君?念誰?祁昭淺所寫是給誰的?居然如此用心,還真是讓人有些想不到。
“情意亂,似苦實甜,再遇逢春,君常伴吾身,來時花滿樓,念君歸,荷花池邊同小酌……”
標題後麵是文縐縐的小情詩,雲予薄隻覺得文筆稚嫩不能入眼,念白頗多。
真難為祁昭淺那腦子,還能寫出這些。
雲予薄細細讀著,神情帶上嘲諷,順便還批判了一下祁昭淺寫詩的水平不怎麼樣。
難聽,不懂斷句,完全是詞藻堆積所做,說是她的學生她都嫌丟人。
她滿臉的嫌棄,心道祁昭淺還未及笄便如此,這三月裏莫不是看上了哪個大臣家的公子?亦或者有了心上人 ,搞這些膩死人的陳詞濫調。
但沒一會兒雲予薄就否定了自己的想法。
不應該……祁昭淺這三個月見了誰她都一清二楚,宮中都是她的人,那些世家公子也沒有被宣入宮的,除了……顧錦竹。
雲予薄沉了臉色 ,想著祁昭淺剛剛那著急的神色,必然就是害怕她發現這東西。
她一邊猜測一邊嫌棄的賞析,腦海之中都是孺子不可教也,朽木不可雕也。
但凡祁昭淺的功課她拿出這種精神,也不至於全部都是鬼畫符,不至於什麼都學不會。
直至看到文章的末尾,她看見了念君予薄四字,腦子裏那些貶低的話都消失得無影無蹤……
雲予薄眼中閃過一抹震驚,整個人麵上的表情可謂精彩紛呈,先是疑惑不解,隨後帶著難以置信。
她看了好幾遍,再三確認自己未曾看錯。
雲予薄腦海之中有些空白,心底全是慌亂。
她沒看錯吧,念君予薄……念她雲予薄。
紙張從雲予薄手中落下,雲予薄站在原地,久久不能回神。
該死,祁昭淺這小崽子搞什麼……給她整這麼一出,來惡心自己嗎?
一向沉穩自持的人,被祁昭淺一篇文章嚇得連紙張都拿不穩。
雲予薄盯著地上的紙張,抑製住自己那想上去踩兩腳的心情,表示這絕對不可能。
瘋了,若是真的,那祁昭淺一定是瘋了。
雲予薄抬眼,目光如刀,看向了櫃子頂。
剛剛沒看錯的話,那紙張就是從上麵被風吹落下來的,這上麵,會不會還有。
她懷著一種難以言說的心情,將手中的紙張放在書案上之後,站在那伸手向上摸去。
不負所望,她摸到了厚厚一遝紙張。
雲予薄的身子僵住,心道可千萬別再是祁昭淺寫的那些鬼東西。
她將其拿下來,捧著那厚厚一遝,心中泛起煩悶,順道有些不安。
雲予薄垂眼看著,最上麵的一張,是一幅畫像。
一紅衣女子穿著單薄在雪地之上跳舞,身旁是明媚的梅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