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已經過去了四年,但她還是有些畏懼,那些疼痛,都是眼前人帶給她的。

藏在心底深處的傷疤,容易被相似的情景一遍一遍的勾起。

但除了疼痛,眼前人還帶給了她很多其他的東西。

雲予薄這幾年一心一意教授她眾多,讓她從不知一事的廢物公主變成今日的女帝。

祁昭淺忽然抬眼看雲予薄,雲予薄察覺她的目光,同她對視。

四目相對,祁昭淺有些心虛,她趕忙收回眼神,當做無事發生。

雲予薄給她蓋上了被褥,宮女進來拿走了碗,祁昭淺老實縮在被子中,一言不發。

雲予薄看著她膽怯的樣子,怒從心起又有些煩悶。

她站在祁昭淺床前,居高臨下看著她,想著她剛剛閃躲的樣子,有些沒好氣道。

“我若說你還是一如既往的膽小,你又公然違背我意,膽大妄為,我若說你膽大,你現在又跟一隻鵪鶉一樣,旁人觸碰些許就朝旁邊躲,陛下到底是長大了,心思有些飄忽了,不聽話了。”

祁昭淺縮在被子裏,在聽見這話後有些慌亂的搖搖頭。

“不是這樣的。”

她的聲音從被子中傳來,有些悶,順便伸出了手。

她在空中摸索了兩下,拽住了雲予薄的袖子。

“才沒有......我隻是聽聞平南將軍從邊疆而歸,想著肯定帶回很多有趣的玩意,這才好奇召他入宮,我下次不如此了,嘶......”

祁昭淺動作幅度太大,一不小心就牽動了傷口。

雲予薄微微皺眉,語氣中多少有些無奈,但還是嚴肅的訓斥她。

“躺好,別再亂動,知錯就老實養傷,下次再敢如此,給你皮扒下來,荼箐這幾日都不會回來,臣負責照顧陛下。”

祁昭淺被嚇得一激靈,趕忙認慫。

“知道了,我會的,那辛苦帝師,看來帝師要照顧我許久。”

雲予薄的懲罰太過用力,想必她十天半個月都爬不起來,不過有荼箐的藥在,會好得快些。

雲予薄輕輕點頭順道安排著明天的事。

“你這樣子,明日早朝你也爬不起來,不必去,我會同那些大臣說清楚。”

“好。”

祁昭淺乖乖回她,雲予薄看著祁昭淺拽自己袖子的手,下意識的便扯了扯自己的袖子,沒扯下來。

“行了,該說的我都說了,撒手,別拽我。”

雲予薄補上那麼一句,祁昭淺感受著她的動作,反而抓得更緊。

“唔……帝師,你說你不生氣了,我就撒手,你知道的,我不希望你生氣。”

雲予薄:???

雲予薄眉頭皺起,無語凝噎,順帶翻了個白眼,可惜祁昭淺看不見。

“今日這鞭子,莫非連著你腦子一起抽壞了?”

她出言嘲諷,多少還帶了些不解。

不知道為什麼,總感覺自己回來之後,祁昭淺變了些,但她又有些說不上是哪裏變了。

這三個月沒看著,變野了些?

“帝師說的這是什麼話......我腦子好著呢。帝師生氣很可怕,不希望帝師生氣,還是因為我而生氣,畢竟因為我生氣的話多少有些不值當,不生氣了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