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祁昭淺昏過去,動手的人也慢慢鬆了些許力道。
他們抬頭看了一眼雲予薄,但雲予薄隻是皺著眉,沒有給他們命令,他們也不敢停。
祁昭淺穿的是黑衣,看不出血液浸染得如何,但地上都是小攤小攤的血,難免讓人心悸。
她雖是陛下,可身旁無一人,沒有一兵一卒,也沒有一點權利,很多人隻會聽從雲予薄的命令。
醫者仁心,最終是荼箐站出來說話,打破這凝重且奇怪的氛圍。
“帝師,不能再打了,陛下昏死過去了!而且,再這樣下去的話,這雙腿就真的保不住了。”
她出聲製止,雲予薄看著凳子上隻有輕微呼吸證明活著的人,終是鬆口。
“罷了,到此為止,送回撫雲殿,荼箐,你負責照顧好。”
雲予薄喝了一口茶,語氣中並不關切祁昭淺是死是活,隻是把任務交待給荼箐。
有荼箐在,祁昭淺不可能死,況且,她的意思也很明顯,讓荼箐負責醫治祁昭淺。
“是。”
荼箐點頭應下,得令的人停手,她趕忙上前查看祁昭淺傷勢,表情有些凝重。
她摸到一手的濕潤,給祁昭淺喂了點藥後用手小心翼翼的探查那些骨頭和傷口。
雲予薄讓她負責,她自然要盡心盡力。
“還好,沒有內傷,都隻是皮外傷,應沒什麼大礙,但外傷難愈,可能兩三個月都站不起來……”
她說給雲予薄聽,雲予薄垂眼沉思了許久,側頭吩咐道:“通知各位大臣,陛下身體有恙,什麼時候身子好轉,什麼時候再上朝,近幾日的重要事,寫成奏折上報便可。”
雲予薄吩咐完,眼神落到祁昭淺身上。
她給過機會了,在她這裏,沒有一而再再而三的道理,事不過三,但凡祁昭淺沒有那麼強,也不會落得如此局麵。
但雲予薄也有往好的方麵想,祁昭淺能分析準確局勢和實踐著逃跑,倒也還能誇上一句勇氣可嘉和聰明。
但這份心思將會被永遠扼殺,讓她無法再敢起。
荼箐命令著些許侍從抬著祁昭淺離開,切記路上小心,放她到床上的時候也務必小心,千萬千萬不要碰到傷口。
祁昭淺被送走,雲予薄慢慢站了起來,看著現在一片狼藉的場麵。
她看著那些血,想著剛剛祁昭淺反抗發怒的模樣,心裏沒來由的一陣煩躁。
雲予薄側頭看了看自己被祁昭淺傷的傷口。
已經沒有再流血,但是觸感尚存,有些麻,有些疼,順便心中有些不爽。
祁昭淺速度太快,眾人沒想到她會如此做,雲予薄自然也沒想到。
雲予薄歎了一口氣,慢慢轉身打算離開。
荼箐察覺到她的目光和動作,想著是不是她傷口痛了,便趕忙跟上去。
“帝師,你的傷……下官一會兒來為你處理吧。”
她提議著,雲予薄卻搖了搖頭。
“不必,將藥膏給我,我自己來便好,你先處理她的傷,可別讓她殘了,荼箐,你下次還是小心謹慎些為好,這次的過失我並便不追究你。”
雲予薄說著,拿走了她手中的金瘡藥。
荼箐一愣,看著空蕩蕩的手心,有些不放心的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