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就發生在一瞬間,遠處的眾人隻聽見一聲驚呼和一聲悶哼,現場一片混亂。
“太傅……陛下……你……”
荼箐瞪大了雙眼,看著眼前的一幕,語氣中都是難以置信。
祁昭淺手中的瓷片刺入了雲予薄的肩膀,她用的力氣很大,導致自己的手心中也都是血,染紅了一片。
雲予薄潔白的衣衫一點一點被紅色浸染,她看著祁昭淺,一言不發,周身氣場陰沉駭人。
祁昭淺嘴角掛著嘲諷的笑,眼中閃過一抹暢快,表情特別討打。
“徒勞無功又如何,你不該嘲笑我所做的努力,更不該嘲笑我的傷口,雲予薄,你真狂妄自大。”
她看著雲予薄的傷口露出得意的笑。
祁昭淺試圖在雲予薄臉上找到表情變化,憤怒或者疼痛都行,但是沒有。
隻有雲予薄那不屑的眼神,無形之間將她踩在腳底,讓她喘不上來氣。
雖然自己手中也沒好到哪裏去,但能傷到雲予薄,她已經算是得逞了。
祁昭淺說完這句話後,雲予薄側頭,看了看祁昭淺的所作所為,忽然笑出聲。
那瓷片還插在她肩上,血還在流淌。
那血大部分都不是她的,而是祁昭淺自己的。
瓷片雖然傷了她,但在相互作用下,祁昭淺的手心傷痕更重,純屬是蠢得可以,傷敵一千,自損八百。
她笑了笑,慢慢湊近祁昭淺,在她耳邊開口,像極了第一次見麵。
“嗬.....好啊好啊,小廢物,小瞧你了。對,我就是狂妄自大,你想死對吧,哪有那麼容易的事兒呢?祁昭淺,不聽話,是要受罰的。”
祁昭淺僵住的身子,有些不明白的看著她。
“滾開!別靠近我!”
她再次揚起了右手,但這次,雲予薄並未給她機會。
“啪!”
雲予薄毫不客氣的抬手給了祁昭淺一巴掌,將祁昭淺打趴在地。
她手心的瓷片飛了出去,上麵還沾著殷紅的血。
雲予薄這巴掌用的力氣很大,祁昭淺臉上疼得厲害,嘴角有血腥落下。
雲予薄慢慢站了起來,就算受傷,也一副風輕雲淡的樣子。
祁昭淺被打得有些發懵,她仰頭看著雲予薄,雲予薄則是居高臨下的看著她,深吸一口氣後說出了兩個字。
“認錯。”
祁昭淺聽見這話後直接愣在原地,不明白自己錯在了何處。
“我沒錯!”
她伸手捂著臉看著雲予薄,用盡全力反駁。
她現在渾身是傷,疼痛和怨恨交織,早已理智不起來。
“我做錯了什麼?我憑什麼認錯?錯的不是我!我沒有任何錯!我!沒!錯!錯的是你!雲予薄。”
她說到後麵,幾乎是咬牙切齒。
荼箐在一旁慌了神,開口勸告祁昭淺。
“陛下,別強了。”
再強下去會出事的呀,帝師很明顯的給機會,陛下怎麼就那麼倔呢。
雲予薄眸光沉了沉,看見她嘴角的血痕後,又一字一頓的開口。
“我再說一遍,認錯。”
這句話在祁昭淺看來充滿了威脅和壓迫,空氣都變得壓抑沉重,讓她極其不適。
雲予薄向來不是一個有耐心的人,這回卻問了她兩遍。
聽見這話的祁昭淺晃晃悠悠的爬起來,慢慢穩住了身形,筆直的看著雲予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