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北陵,她停頓了一下,隧閉上眼感受暖陽,把百姓二字說得極重。
祁昭淺愣神,似懂非懂的點了點頭,腦子裏卻在過著昨日雲予薄同她說的那些話。
她不記得雲予薄說要演這一段......也沒有這個話語吧,如今這個局麵,讓她這腦瓜有些不夠用,完全不知道該怎麼回答雲予薄。
雲予薄的聲音有些暗啞,也不知是不是真情實感,不回的話,好像又不行。
這話像是老師的叮囑,有些語重心長,教誨之意頗多。
祁昭淺看向她,猶豫之後開口。
“我記住了,不過帝師,你不高興嗎?總感覺,你不開心。”
鬼使神差的,她問出那麼一句,話語裏都是關切。
雲予薄握她的手忽然緊了緊,眯了眯眼,想到了什麼。
她勾唇一笑,麵上露出欣慰歡喜,可眼眸中寒涼,言語平淡似水。
“沒有,能同陛下站在一處,很開心,能輔佐陛下,很高興,今日,臣最為開心。”
雖然麵上高興,但是她的話語毫無溫度,沒有一絲感情,像是一汪死水。
祁昭淺打了個寒顫,拘謹起來。
好假……跟騙小孩似的。
雲予薄說著違心話,隨後拉著祈昭淺走下台階,沉默下去,已然沒了話語。
沒有什麼要說的,她也想不到什麼要說到,隻想快些離開這裏。
祁昭淺張了張嘴想要說些什麼,但思索過後,又識趣的閉嘴,隻悶悶的嗯了一聲。
這一路上都是死一般的寂靜,剛開始的時候,雲予薄還算是正常,並沒有什麼不好的反應。
但不知何時開始,雲予薄不再遷就祁昭淺,也斂了那抹虛偽的笑,變得同素日一樣生人勿近。
祁昭淺被雲予薄拽著走了一路,雲予薄的步子飛快,她都有些跟不上了,隻能小跑著,追趕著她。
她感覺到了雲予薄的情緒不對,不敢貿然開口,加之心中泛起緊張,隻能默默猜測著,想著該如何保住自己的小命。
生氣了?可......為什麼要生氣,是因為戳破了她不高興的事實嗎?自己是不是又多嘴了,回去後會被罰嗎?會被打嗎?
祁昭淺默默注視著雲予薄的背影,看著她被風吹起的長發,額角微微的細汗,還有偏飛的衣袂。
她的問題很多,但是一個都沒有膽量敢問出來。
不知為何,祁昭淺這時候後悔了,覺得自己就不該嘴賤問出那麼一句。
她微微喘著氣,盡力跟上雲予薄的步伐,心道無所謂了,一會被罰她也認了。
沒有理由挨的打也不在少數,更何況現在。
雲予薄一直拉著她,朝著書房而去。
兩人進了書房後,身後的門被侍從關上。
祁昭淺剛剛站穩,還沒反應過來,雲予薄便立馬鬆開了她的手。
她神色冷漠,同剛才大殿上判若兩人。
祁昭淺愣在原地,盯著已經空了的手發呆。
她不自覺的動了動手指,試圖抓住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