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上麵的餘溫已經散盡,那柔軟觸感也離開,祁昭淺有些許的失神。

雲予薄這撒手撒的也也太快了,她都有些沒反應過來。

還真是……人前一套背後一套,她很佩服雲予薄的演技和變臉速度,甚至在心中起了學習的心思,刻意記下來,默默學習著。

她的記性一向很好,看過的書一遍便會,聽過的話也能記住很久,但由於不會寫字,她寫出來的歪歪扭扭難以入眼,所以雲予薄才總讓她抄寫練字。

現在雖不是做夢,但是那樣的美好短暫得可憐,跟做夢也沒什麼區別。

夢中,唯一的溫暖,大概是母妃舞衣被燒毀的時候,照亮她的臉龐,讓她感受到從未有過的舒心與愜意,心中的石頭落地,讓她哭得不能自已。

母妃不必再飽受折磨,她也如此,折磨會少上一些……少一些,已經很好了。

祁昭淺無奈笑笑,她不該妄想貪戀,況且那隻是雲予薄顧全大局的計策,她朝自己伸過來的手,是拉她下深淵的存在,自己在這矯情個什麼勁。

少女的心思變得很快,全部都藏在心裏,恨意自然也是。

“好了,今日的事,做得不錯,一會擬一封聖旨,送去顧家。”

雲予薄開口,目光未曾再落在她身上一絲一毫,隨即專心致誌的做自己的事。

她坐到了位置上,拿出手絹細細的擦拭著手,仿佛剛剛拿了什麼不幹淨的東西。

雲予薄的動作漫不經心,祁昭淺卻被她的動作刺痛了眼,站在原地不知所措。

她這動作,擺明了是赤裸裸的嫌棄……

祁昭淺咬了咬牙,心道明明是雲予薄要她牽的,今這般嫌棄的還是雲予薄,這女人真讓人火大

“帝師......擬什麼內容?”

祁昭淺有些受挫,將臉偏向了別處,不去看她,以此來宣泄自己的不滿,但又好奇她想幹什麼?

根據今日局勢來看,雲予薄肯定是要打壓顧家。

“嗯?你不必管,聽話便好。”

雲予薄聽見祁昭淺喚她後微微皺眉,開口讓她不要管那麼多。

祁昭淺聽見她這聲音後側頭同她對視,想要反駁我是帝王我怎麼不能能管的時候,被那冷冰冰的眼神嚇退,瞬間便慫了。

雲予薄看了祁昭淺一眼,眼神不屑,仿佛在質問她你是有何不滿嗎?

祁昭淺不敢說話,走到了書案邊,老老實實的開始抄寫今日的功課。

她在心中暗暗安慰自己,明目張膽的嫌棄罷了,有什麼好在意的,她以前被人嫌棄的還少嗎?

也對,她本就肮髒,雲予薄不過是變了法的提醒她的地位,讓她不要試圖去改變自己的位置。

雲予薄餘光注視著她的一舉一動,待到擦拭好後,將手絹收回,神色上一如往常,坐在一旁看著棋盤。

她在此刻想了很多很多,如此做也是為了打擊祈昭淺的驕傲,讓她不要忘記自己的身份,也不要想著自己能對她有一絲憐憫之心。

顧家,不能一時拔掉,還有大用……邊疆,還得顧家來守,無論如何,百姓,都是最重要的,不能讓其成為皇權的犧牲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