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琅不能得罪,雲予薄更不能得罪,正是左右為難之際。

祁昭淺抿唇,可憐兮兮的看了雲予薄一眼。

她現在有些坐立不安,不知道後麵該如何做。

按道理,這群人不該比她更想逃離此處嗎?

雲予薄發現了她想要逃離的目光,沉思些許後朝她伸出了手。

“走吧,陛下。今日之事,多有驚擾,往後,不會再出現這種事,臣給你保證。”

她一臉恭敬,話語信誓旦旦,明目張膽的宣告扶持祁昭淺,並表示自己一定會效忠祁昭淺。

她演得像真的,祁昭淺起了一身雞皮疙瘩,心裏毛毛的。

她看向了雲予薄伸來的手,愣了愣,想到這手曾掐著她的脖子差點要了她的命……

祁昭錢咽了咽口水,心想雲予薄先前隻說演到顧琅出言不遜解決後便下朝,沒說要牽手吧,這真的能牽嗎......

她抿唇,神情上有些慫,但雲予薄很是耐心,手一直在半空中等著她。

雲予薄不是個耐心的人,但這種時候她肯定是不介意裝一裝的,畢竟要將自己的人設維持好。

祁昭淺看了一眼沒什麼情緒的雲予薄,隻好忍著心中懼意,慢慢將自己的手放在了她手上。

雲予薄的手比她的大一圈,白皙勻稱,骨節分明,宛如瑩潤通透的白玉,沒有一絲瑕疵,但是反觀她的,因為從未護理過過,有些黝黑粗糙,上麵還有細小的傷痕,兩者對比鮮明,讓她有些自卑。

她借著雲予薄的力慢慢站了起來,任由雲予薄牽著她,帶著她走下去。

雲予薄的手很暖,緊緊的握著她的手,讓她心尖一暖,但壓不住緊張和害怕。

祁昭淺低下了頭,思緒淩亂。

雲予薄這種溫柔表象,真是迷人得緊,若不知知曉她是個什麼樣的人,還真容易不自覺放下戒備。

看著兩人下來,眾人跪了下去,嘴裏喊著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顧琅站在人群之中,顯得有些突兀。

祁昭淺和雲予薄都看著他,最終他沒辦法,不情願的跪了下去。

他低垂著頭,藏好眼中不甘。

雲予薄似乎心情很好,她牽著祁昭淺走到顧琅身前時,還特意停頓了一下,轉頭同祁昭淺說話。

“陛下,今日之事必然不會再發生,放心。”

她的聲音又親又柔,但帶著些許疏離,如羽毛落在水麵,掀起點點漣漪。

祁昭淺點了點頭,放慢了步子,觀察著匍匐的眾人,以此來轉移自己的注意力。

看著他們一個個敢怒不敢言的樣子,祁昭淺無所謂的笑笑,表示沒關係,再等等,若是出去了,她便再也見不到他們,何必在意他們現在的臉色,如果沒出去,她總有一天會讓他們心甘情願的俯首稱臣。

雖看不見這些大臣的表情,但很明顯,很多人都不情願,手緊緊握拳,在忍耐著。

她一是為了迎合雲予薄,二是為了觀察眾人。

祁昭淺知道,雲予薄這話是特意說給顧琅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