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還沒有看多久,耳邊便傳來了雲予薄的聲音,清冷疏離。

祁昭淺心中一緊,趕忙回頭想要說什麼,但已經晚了。

雲予薄醒了,正冷眼看著她,神色中都是審視好似直接質問她。

祁昭淺咽了咽口水,低頭看著自己的課業。

筆跡已經幹了,比上次寫的要好上些許,但遠遠不夠。

“我錯……”

她使出慣用伎倆開口認錯,但她的話語被雲予薄不耐煩的神情打斷。

“住口,伸手!”

雲予薄重複了一遍,顯然是耐心全無。

狡辯這種事情,在雲予薄這裏壓根兒行不通。

她睜眼的時候,少女正一臉憧憬的看著窗外,那向往自由的神色,在雲予薄看來,有些礙眼。

她看著祁昭淺,莫名想到自己,心中發悶的厲害。

兩人是如此的相似,她曾經也期許過自由,但如今,仇恨早已將她包裹,讓她透不過氣。

大仇雖得報,可還有許許多多的事情要做。

既然是期許,那自然得扼殺她的想法,讓祁昭淺知道自己這一輩子也不可能逃離這個牢籠。

聽著她略帶怒氣的話語,祁昭淺沒辦法,顫抖著將手抬高。

她緊緊閉上了眼,等待著疼痛來臨。

雲予薄拿著戒尺走到了她身前,居高臨下的看著她,看向了她的掌心。

“啪啪——”

戒尺聲傳來,緊隨其後的便是祁昭淺的悶哼聲。

她眼中噙著淚花,忍著疼痛不讓眼淚掉下來。

“知錯?”

雲予薄收了戒尺後回了位置,漫不經心問她。

“知。”

祁昭淺低垂著頭小聲應著,可餘光還是不受控製的看向窗外。

鳥兒已經被驚走,什麼也沒剩,帶著她的期許,一起被嚇走。

“繼續寫。”

雲予薄沒有問她錯在何處,隻是讓她繼續。

“手疼……”

祁昭淺嚐試著握筆,但顫顫巍巍,怎麼也拿不住。

“寫。”

雲予薄冷笑一聲,未曾去聽她的訴苦。

沒辦法,祁昭淺就那麼握著筆寫,寫出來的字歪歪扭扭,比剛才的更難看幾分。

她咬唇,雲予薄就那麼盯著她。

在祁昭淺費盡千辛萬苦抄寫完之後,雲予薄伸手,將其拿起來端詳。

她隻看了一眼,就將那紙撕碎,丟在地上。

“重寫,何時寫好了,我滿意了,再用膳。”

祁昭淺愣愣看著地上的碎屑,整個人都落寞得緊。

“是。”

她故作鎮定的回著雲予薄,可眼淚已然不受控製的滾落下來,滴落在紙上,融入墨中。

祁昭淺委屈得緊,心中暗罵雲予薄過分……極其過分!

她一邊哭一邊無能狂怒,以前餓怕了,不想再體驗以前那樣的滋味,雲予薄卻一遍遍的提醒著她,讓她重溫。

這一刻,她想要逃離皇宮,想要逍遙自在,想要無拘無束。

她本就不想要這個位置,就像今天早上,有些大臣總說她不識四書五經,德行品行有虧,不配天下人臣服。

“先帝在世之時,便不認十一公主,正統之重要,國家的安穩,於情於理,十一公主都不是合適的君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