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雖有顧慮,可已然選擇好了。

先前奪位之時,她考慮了大局,先以邊疆為重,朝堂不可太過動蕩,不能牽扯到黎民百姓,如今麵上安穩,可還有太多的事要做。

藥膏塗抹好後,她給祁昭淺換了新的布條,目光不自覺被通明燭火下的那較好的身形吸引。

少女出落得越發亭亭玉立,滋養之下也豐滿起來,不再消瘦,香肩裸露著,有些純,又有些欲,想要窺探更多……

對比祁昭淺同她初見之時,簡直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

一個是任人踐踏的不受寵皇女,卑微如泥,一個冬淩國的女帝,享無上高位。

她眼中是藏匿的野心,身上是被迫背負的責任。

些許後,雲予薄趕忙拉起祁昭淺的衣衫,心道她才十五的年紀,自己不該想東想西。

祁昭淺那倔強不服輸的樣子,又讓她想到了當年自己,一時間,有些恍惚。

祁昭淺等了半天,發覺雲予薄不說話,莫名緊張起來。

自己,是不是又說錯了什麼?還是說,雲予薄覺得她不夠實誠?

“帝師……朕該如何做?拿不定主意了,帝師教教我可好……”

她聲音微軟,同她商議著,語氣裏滿滿都是信任。

雲予薄回神,輕咳了一聲。

“咳,陛下有所思是好事,這事,還得從長計議,明日早朝之上,讓各大臣商議,讓他們拿出辦法,你從中提取最有用的。不過,北陵地大物博,陛下,這點,你需考慮好。”

雲予薄說出那麼一句,祁昭淺想了想,輕輕點了點頭,歎了一口氣,顯得格外的憂愁。

“好,朕明白,但恐怕,需苦了百姓。”

動蕩之時,軍大於民,這是定律,若國小,可依附於強國,先民後軍,但放眼周邊,各國皆是虎視眈眈,想要將其吞並,她又怎敢賭對方是敵是友。

朝堂不穩,雲予薄手握大權,她的目的,祁昭淺也在猜測著。

眼前看似是雲予薄在問她的主意,其實早就給了她答案和要求,也告訴她如何選擇。

祁昭淺覺得,自己就像是雲予薄手中的提線木偶,雖有自我意識,可一舉一動皆要被牽著管控。

看似自由,卻有無數的線束縛著,無論如何都逃脫不開,處處都受限製。

何時,才能自由呢……可沒有這些線,她怕早就是黃土一捧,爛泥一堆。

雲予薄點頭,對她的回答表現得很滿意,並未再過多幹涉。

她已經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就算是有人有異議,出麵的也是祁昭淺,牽扯不到她。

“咚咚咚——”

兩人各懷心思時,門被敲響,侍從的聲音傳來。

“帝師,藥膳已經做好。”

聽見聲音,祁昭淺鬆了一口氣,這奇怪的氛圍總算是被打破了。

雲予薄倒是個說一不二的人,未曾騙她。

“嗯……藥已經上好,陛下,用膳吧。”

隻見雲予薄慢慢起身,朝著門外走去,將熱好的藥膳端進來,走到祁昭淺身旁。

祁昭淺點了點頭,眼裏多了幾分疑慮。

都道人有兩麵,但她總覺得雲予薄不止兩麵,可能是百麵千麵,總之陰晴不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