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昭淺麵見誰都可以,偏偏麵了雲予薄死對頭的兒子。

太傅獨攬大權許久,總歸有看不慣的人出現,顧琅就是一個,但是他拿雲予薄毫無辦法,被雲予薄壓製得死死的。

先帝在世之時,他同雲予薄為左右手,各司其職,而皇儲爭位之際,顧琅暗中大力支持大公主,讓大公主底氣頗多。

人人都道大公主必然是最後的贏家,先皇祁淵也最為寵愛於她,況且她從小就被作為儲君培養,顧琅自也十分看好。

但人生又怎麼可能一帆風順,毫無意外。

先皇駕崩,大公主確實不負眾望,殺出一條血路,直至登基之時,文武百官在大殿中等候,隻等來了一個祁昭淺。

甚至很多人,壓根不認識她。

祁昭淺口出狂言,顧琅一邊提劍對準了她,一邊罵她大逆不道。

而雲予薄,一聲不吭的帶著先帝遺詔從後麵而來,宣布十一公主繼位,在眾多大臣麵前打了顧琅的臉。

顧琅臉色難看得緊,卻又不得不跪下,嘴裏說著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內心卻是一百個不服氣。

從此之後,雲予薄同顧琅的仇算是徹底結下。

但這還不算完,由於顧琅對祁昭淺的大逆不道行徑,雲予薄抬手讓祁昭淺收了他的半數兵權,把他兒子和眾多親兵分散安排去駐守邊疆,讓其太尉成為一虛職,其子顧錦竹花五年時間擊退敵軍,前不久才得以回朝。

祈昭淺趁著雲予薄不在的時候單獨麵見顧錦竹,無疑是在挑戰雲予薄的容忍度。

她猜得不錯,將軍府中堂內,顧錦竹咽了咽口水,看著臉黑成炭的太傅,整個人都有些不好了。

顧錦竹生得一副好模樣,年紀不過十八,身姿挺拔如鬆,氣宇軒昂,雙眸明亮堅定,馬尾高高束起,一身紅色錦袍似火,張揚熱烈中帶了些許風流,不似自家爹爹一樣古板,引得京城不少女子傾慕。

他有些局促不安,思索著自己剛回來不久,一直安分守己,也沒幹什麼壞事,太傅總不能還管自己喝花酒吧,怎麼也不通報一聲,就那麼過來了。

雲予薄來時,他還在戲園子中看著戲,享受這難得的休閑生活,待小廝來報後,他直接健步如飛,喘著大氣跑回來。

他自是聽過太傅威名,自家爹爹也告訴過他,見到雲予薄,繞著點走,但這都直接找上門了,自是不敢怠慢。

雲予薄早已到了將軍府,下人好生招待著,等著他回來。

顧錦竹回來後,匆匆忙忙換了衣衫,朝著中堂而去,作揖落座。

“太傅,請喝茶……太傅來此辛苦,錦竹招待不周,還望恕罪,不知太傅為何而來?錦竹惶恐。”

顧錦竹寒暄著,有奴仆上前,彎著腰恭敬給雲予薄添上新茶。

雲予薄斜眼看了一眼那茶水,接過後輕呷一口,神色緩和幾分。

苦澀蔓延口中,許久之後,雲予薄終是抬眼,但麵上,冷漠異常。

看她神色不對,顧錦竹趕忙擺手,讓下人全都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