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他還說了些什麼話蘇玖一句都沒聽進去。
最後罵到他自己沒了口水，張了張快冒煙的嗓子。
縣令倒是茶水喝了不少，他捧著自己圓滾滾的肚子，有點尿急……
於是他揮了揮手：“蘇族長還是趕緊辦了吧，這麼多人等等著呢。”
蘇族長一看縣令已經有些不耐煩了，雖然還端著蘇氏長輩的架子，但已經收斂了許多。
何氏與蘇玖在所有人異樣的眼光下走出蘇氏宗祠。
何氏激動地握著蘇玖的手：“以後我再也不用看見他和那個女人在一起傷風敗俗了！”
蘇玖點點頭：“以後再也沒有人能讓娘您低頭了。”
何氏抹了抹眼角的眼淚感歎：“還是我的女兒有本事啊，我這個做娘的享福了。”
傍晚，京城何家來信了。
得知女兒過了這麼多年的委屈日子，何老太太傷心欲絕，信中言辭悲傷難抑，催促著何氏母女能夠早日回京。
何暮芸看到信裏的內容忍不住一陣號啕大哭。
即便她如今已經出嫁多年，已經為人母親。
可是在何老太太麵前，她依舊是何家的掌上明珠。
蘇玖道：“您看，我說外祖母不可能會責怪您的吧。”
第二天，蘇玖將何氏的嫁妝能賣的都賣了。
租了一輛馬車自己坐，又跑了一趟鏢局押送母親的嫁妝東西。
五天五夜的風雨兼程，終於在第六天快要天黑的時候，馬車到達了京城的。
趕在城門落下前，幾人匆匆進城。
何府大門前。
何暮芸顫抖地扣了叩門環。
沉悶的撞擊聲在黑夜響起。
幾乎是一瞬間，府內亮起燈光。
“誰啊？”
一個滄桑的聲音聽得何暮芸心頭一震。
大門打開，一滿頭白發的老婦人看見蘇玖三人一時頓了頓眼神。
在看到何暮芸的時候，老太太猛然紅了眼眶，聲音斷斷續續地哽咽：“芸兒？是我的芸兒嗎？”
老太太的眼睛在半夜看東西一直都有些模糊，這事何暮芸知道。
她沒想到，自己闊別多年，患有眼疾的母親竟然能憑借外貌輪廓一眼就將她認出來。
可見老太太這麼多年有多想念自己！
亦可見自己這麼多年是有多混賬！
“我的兒啊！！！你可算回來了！”
老太太緊緊地抱住何暮芸，老淚縱橫，涕泗橫流。
蘇玖見外祖母身上隻是披了件輕薄的鬥篷，建議道：“娘，您還是帶著外祖母回房間吧，外麵夜深露重小心著涼。”
明凡瑜聽見一個輕柔悅耳的聲音，抬頭看向蘇玖，又驚喜地像何暮芸求證：“這是……玖兒？”
何暮芸握住老太太微涼的雙手，淚眼蒙矓地點點頭。
“玖兒，快叫聲外祖母。”
蘇玖乖巧道：“外祖母安好！”
明凡瑜喜形於色，激動又顫抖地連連哎了幾聲。
幾秒後她想到了什麼，忽然拉起蘇玖的手。
將自己已經戴了大半輩子的鐲子褪下，給蘇玖戴上。
“好孩子，這是外祖母給你的見麵禮。”
何氏驚呼：“娘，使不得，這不是您的陪嫁嫁妝嗎？”
蘇玖從母親口中知道這個鐲子的分量之後也連忙推辭：“外祖母我不需要禮物，能看見您就是我最好的禮物了！”
明凡瑜卻一陣失落道：“你們是不是覺得外祖母沒本事，所以送個禮物你們都心裏難安？”
何暮芸知道這幾年何家過得不容易，這會兒不要母親的東西，她心裏也肯定難受。
蘇玖急忙上前寬慰：“我很喜歡外祖母的禮物，謝謝外祖母。”
明凡瑜看見外孫女一臉開心的笑容，心裏也開朗了不少。
這才聽女兒和孫女的話回了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