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啊,最近是有些悶得慌。就喊他吧,不過這什麼破名字,還‘逢冤’,真晦氣。”
“你要聽不慣,就給他改個名字唄。”馬伯爵轉頭吩咐身邊的小廝將馮淵喊來。
“對了,我聽說咱妹妹定親了,此事可真?要是亂傳的,我必定打斷他的狗腿。”
“嗯,真的。人你也聽過,鄔家的老三,也算親戚。口頭說了下,因此沒通知各位。”
“罷了罷了,反正有事你喊兄弟一聲。”
兩人剛說完,那小廝便帶著馮淵進來了。
隻見來者身材瘦弱、麵容清俊,穿著一件半新不舊的藍色袍子,束著同色抹額,倒還入得了眼。
“小的馮淵見過兩位爺。”
馬伯爵轉過頭,笑道:“聽說你小子年紀不大,倒是挺會玩的,今兒個也讓我們見識見識。”
馮淵聽了本就低下的頭更低了,慌亂地回道:“小的不敢,小的就跟著大爺混口飯吃。”
原來這馮淵也是出身富貴人家,隻是父母早亡,身邊隻跟著一個管家照顧。
管家畢竟是下人,不敢規勸,又專有那等子弟引人玩樂,騙人錢財。
最後這馮淵被糊弄得變賣田地、家產,欠了一屁股債。
“沒什麼敢不敢的,坐下吧。”馮淵抬頭看了一圈方便小心地坐下。
不過他也知道自己是幹什麼的,見馬伯爵、薛蟠兩人興致不高,便陪笑著說了幾個笑話,又拿自己打趣,倒引得酒席的氣氛熱鬧了些。
這馮淵也就是鴛鴦嘴裏的篾片相公了。
薛蟠與馬伯爵被馮淵勸著喝了許多的酒,迷糊中薛蟠看馮淵隻覺得麵熟又想不起在何處見過,越想頭越疼,遂作罷了。
這晚,薛蟠做了一個夢,也不算是夢,但像是靈魂出竅,他來到了一個地方,這裏有薛夫人、寶釵等,隻是看起來都比現在年紀大幾分。
薛蟠見到他們大聲呼喊,他們卻好似看不見、聽不見一般。
且他聽到長大的妹妹喚一個人哥哥,想必那個人就是長大的自己了,隻是長得似乎有些潦草。
唉,這不會是前世吧。那我這輩子一定要好好愛護這張臉。
妹妹生的如此好看,我應該也不會差到哪裏吧?
薛蟠接著看,隻見畫麵裏的薛夫人哭道:“這是造了什麼孽啊!你父親去了,隻留下你哥哥一根獨苗,他就是我的命根子,他要出了事,我可怎麼活呀!”
寶釵見薛夫人哭得如此傷心,隻得止住眼淚,想辦法安慰薛夫人、救薛蟠,“媽別擔心,那應天府的賈雨村是姨夫的門客,媽給姨太太寫封信,我們且去避避難。”
“我的兒,要是沒有你,我可怎麼辦呀!”薛夫人摟著寶釵哭道,這時候她如果抬頭看看,或許會發現自己的女兒絕望、無奈、痛苦的表情。
可是她沒有抬頭,她將自己蜷縮在寶釵的懷裏,將薛家壓在寶釵的背上。
薛蟠看到這心下大驚,父親怎麼了,母親和妹妹為何哭得如此傷心?妹妹她很累嗎?
薛蟠來不及深思,畫麵便一轉,隻見“他”猖狂地說:“這個小雜不聽話就打死他,這個女孩兒帶回去。”
打死人?這有點超出他的接受能力了。仔細一看,這個被打的人好像有點熟悉,這身藍色袍子,是……是馮淵。
怪不得今天會發生這些怪事呢,想來是馮淵死也沒放過他。
再一看“自己”要帶走的女孩,眉間一點胭脂痣,這活脫脫的就是英蓮長大的樣子啊?他正想走近看看,畫麵又一轉。
“小淫婦,我打死你!”一個惡毒的女子在打英蓮。
“大爺,我去了,這孩子你照顧好……”說完,英蓮便撒手人寰了。
這又是怎麼回事,難道我和英蓮成親了,那那個女人又是誰?
接著孩子“嗷”一聲,薛蟠醒了。
薛蟠醒後,發現臉上身上都是汗,他不欲驚動他人,自己悄悄地打水洗擦了擦,便躺在床上思索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最讓他痛心的還是寶釵臉上的神情,他從小看著長大的妹妹怎麼會那麼傷心?
該死!真是該死!
薛蟠略想了一番,今天看到這些事想必是因為見到了馮淵,不如改日再見一次,看能不能知道更多事情?
至於和英蓮發生的事情,薛蟠下意識地不去想。
後來,薛蟠又去見了幾次馮淵,但結果卻出人意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