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道上空無一人,雨水衝刷著這小鎮的每一處,破爛殘缺的建築都明亮許多。
滴滴汙水從房梁上滑落下來,落在安妮的腳邊,所有水滴彙成一團變成讓人厭惡的汙水。
人們都不想要觸碰它,從側麵避開它,或者從它上麵跨過去。
一隻腳踏入著黑黝黝的汙水,隨後另一隻腳也踏進來,汙水向兩邊蕩開,躲避著這入侵者。
站在202號門牌前,望著這矮小破舊的房屋,這門很破爛,上麵油漆基本都掉光,上麵有許多劃痕,最中間還有一塊木板補在上缺口處
“咚咚咚”安妮禮貌性的敲3下門,過了良久,都沒有聲音傳出。
這下雨天,阿芳大概也不會出門,又敲了3下門,還是沒有人說話。
耳輕輕貼在門前,若有若無的哭聲傳進安妮耳裏,這哭聲很小,有一刹那安妮都覺得是自己幻聽了。
用力的推了推門,沒一點變化,還門關的還挺緊,先是圍著這屋子轉一圈。
眼睛定在2樓半開的窗戶,先把手裏的餐具放在屋簷底下,雨傘關掉也放在旁邊。
跳起翻身,借助凸出來的石壁爬去,牆壁裏石磚有些滑,手緊緊的抓住這些凸突物,緩慢的向上爬行著。
二樓的窗戶外伸出一隻慘白的手,一個濕漉漉的少女走了進來,刺鼻的血腥會讓她眉頭輕挑,這味道她再熟悉不過。
腳步聲放慢,沒有發出聲響,向著血腥味的源頭走去。
一個男人的咒罵聲傳入她耳裏,“你這小雜種,給我小聲點,在發出聲響,老子勒死你,一天到晚就知道哭哭哭,沒出息的廢物”。
這聲音離她很近,就在她左側房間裏,裏坐著一個滿臉通紅,雙眼迷離的男人在不停的灌著酒,嘴裏不時的要咒罵幾句。
“一個兩個的都不頂用,我拿點錢怎麼了?這所有的一切都是我的,哼,也不撒泡尿,看看自己,就憑你瘋婆子還想管我,我呸,下一次打死你們”。
在最遠處的一個角落,坐著一個兩三歲的小孩,小孩身上沾有血跡,半邊臉腫起,驚恐的縮成一團,滿臉淚花,不敢發出絲毫聲音。
一聲尖叫聲傳來,男人驚恐的看著門口,一個濕漉漉的少女爬進來,烏黑的長發遮擋住她的臉,一身白色連衣裙,上麵還有水漬滴落下來。
“你是什麼鬼東西,別過來,離我遠一點”。
爬到他的近處,湊到他的眼前基本上臉挨著臉,緩慢的用手扒開頭發。
“啊”的一聲,男人昏迷過去,翻過去的白眼從孔中倒射出少女無臉的模樣。
摘下臉上的人皮麵具,安妮走到小男孩的門前,輕輕的抱住他,輕輕的拍了拍他後背,安撫著他。
學著以前那樣隻要他難過,或不開心,媽媽都會抱住她拍了拍她的後背安慰著她。
小男孩看著這漂亮的大姐姐,眼淚停止住了,小手緊緊的抓住了她一縷發絲,乖巧的靠在她的懷裏。
在1樓拐角處的牆壁旁她發現的阿芳冰冷的屍體,額頭上大片血漬已凝固,那大片的牆壁處浸染著她的鮮血和血肉。
安妮找出身上的一塊手帕,細心的給阿芳擦拭著額頭上的血漬,望著她死不瞑目的雙眼,手按在她的眼下輕輕往下劃。
心裏無聲的說道:
“你是不是到最後一刻還是心有不甘?不願意離去,如果我給你一個選擇的機會,你是願意變成一個人不人鬼不鬼的怪物活下去,還是就此放棄所有一切永沉睡於地下”。
嘴角露出一個淡淡的笑容,凝視著她閉不上的眼睛。
小男孩坐在旁邊的地麵上,不解的看著自己的媽媽,為什麼媽媽臉上的眼睛鼻子嘴巴都不見了?它去哪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