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波雷寧早就從其它的渠道,知道上級會下撥運輸機的事情,但當我告訴他這件事的時候,他還是表現得異常興奮:“太好了,副司令員同誌,這真是太好了。隻要我們有足夠的燃油,那麼每殲擊機出動的次數就能大大增加。如此一來,我們就能在短時間內,掌握維斯瓦河兩岸的製空權。”
波雷寧的話,讓我的心中又有了新的看法,假如我們的空軍真的能掌握維斯瓦河兩岸的製空權,那麼如今正在建立的“空中補給線”就變成了雞肋,與其每動用那麼多的運輸機去運送物資,倒不如在河上多架設幾道浮橋,並修複被德軍炸毀的大橋,這樣我們的部隊和技術裝備就能源源不斷地渡過河去。
不過這些事情,我隻是在心裏想想,畢竟目前的首要任務,還是建立“空中補給線”,對登陸場的部隊提供足夠的物資。我又和波雷寧商量了一下空運的細節後,才放下了電話。
這邊電話剛放下,崔可夫的電話就打了進來,他急衝衝地問:“麗達,我聽參謀長,你剛剛找我,有什麼重要的事情嗎?”
“朱可夫元帥通知我,上級為我們提供了0架最新型的47型運輸機。”我慢吞吞對著話筒道:“這樣每就至少有5架各型號的運輸機,能為你們運送部隊所需的物資。剛剛我打電話,就是想將這個好消息告訴您,誰知道參謀長您去參加葬禮去了。”
“謝謝你,麗達,謝謝你告訴我們這樣的好消息。”崔可夫完這句話以後,語氣忽然變得沉重:“沒錯,我剛剛的確是參加葬禮去了。犧牲的是一名叫西多連科的準尉,他是衛生營裏的軍官。對了,你也許還認識他。”
“我認識他?”我聽到崔可夫這麼,連忙在腦海裏搜索了一下西多連科這個名字,覺得沒什麼印象,連忙追問道:“我和他在什麼地方見過麵嗎?”
“是的,麗達,你肯定見過他。”崔可夫用肯定的語氣道:“在斯大林格勒保衛戰中,他所在的衛生營就駐紮在‘紅十月’廠區,在那場戰役中,他冒著敵人的炮火,救出了80多名負傷的指戰員。”
經崔可夫這麼一提醒,我立即想起仿佛有這麼一個人,敢在敵人密集的炮火下去救人的衛生員,總是令人欽佩和印象深刻的,我趕緊點了點頭,道:“沒錯,崔可夫將軍,我記得這位同誌,他在斯大林格勒保衛戰時表現得很英勇。您能告訴我,他是怎麼犧牲的嗎?”
“今上午,敵人的步兵在幾輛虎式坦克的掩護下,向我們登陸場發起了進攻。”崔可夫向我介紹情況:“由於我們的反坦克炮威力不夠,無法在遠距離擊穿敵人的裝甲,所以有一個反坦克炮兵連,就被部署在我軍防禦陣地前方的開闊地。
他們在擊毀兩輛德軍的虎式坦克後,全連幾乎全部壯烈犧牲,隻剩下連長和報務員,兩人都身負重傷,躺在開闊地上無法動彈。西多連科匍匐著爬出了戰壕,趕往中間地帶,為兩名傷員包紮傷口,並依次將他們從前麵拖回來。
他在拖炮兵連長回來時,就被敵人發現了。敵人立即出動了一輛坦克,氣勢洶洶地朝著中間地帶衝了過來。雖然他在把連長放進戰壕以後,不少的指戰員都勸他不要再去冒險,但他卻大義凜然地:‘隻要我在,就絕對不會把任何一名傷員丟在戰場上不管。’完,他又義無反顧地朝中間地帶爬去。
當他拖著報務員往回撤的時候,敵人的坦克耀武揚威地衝了上來,狠狠地將他撞倒,並將他和傷員一起碾在了履帶下麵。”
聽西多連科被敵人的坦克碾在了履帶下麵,我不禁打了一寒戰,心想在這種情況下,根本不可能有完整的屍體,崔可夫他們最後放進棺材的,也許隻是一堆肉醬。等崔可夫一完,我連忙補充道:“崔可夫將軍,你立即整理一份材料報給方麵軍軍事委員,要給予我們英雄應有的榮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