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黛黛愣了愣,完全沒料到蕭玄胤竟然不喜歡吃起陽草。

他們鎮國侯府上上下下,最愛吃的就是起陽草!

煮麵好吃,做菜盒子好吃,攤煎餅好吃,炒蛋好吃,甚至烤著也很好吃!

蕭玄胤為什麼會不喜歡?

溫黛黛覺得,還是有必要問問蕭玄胤,弄清楚他的喜好。

思忖之間,一道人影擋在了她跟徐大夫麵前。

“楚宴?”溫黛黛詫異的看著眼前的少年。

若問京城風頭最盛的伶人是誰,那非楚宴莫屬了。

溫黛黛出嫁之前,楚宴演的一部《牡丹亭》傳遍了街頭巷尾。

上到七八十歲的耄耋老人,下到三兩歲的小孩童都知道他。

不少高門官宦甚至以請楚宴唱戲為榮。

當今太後,當年還是惠妃,她便極為喜歡楚宴。

為了請楚宴唱一出《牡丹亭》,她甚至要還是恒王的蕭臨漳親自去送禮。

隻是楚宴脾氣古怪,蕭臨漳請了三次,他都沒答應。

後來太後便不再想著楚宴了,而且蕭臨漳也同溫黛黛說,楚宴是狂妄小人,要她躲著些。

上一世,溫黛黛是順從聽話的貴妃,蕭臨漳不讓她見的,她絕不會違逆他的心思去見。

可這一世,溫黛黛不會做提線木偶。

她隻憑著她的心意結交朋友。

“能被姑娘認出來,是楚宴的福分!”說著,楚宴恭恭敬敬的雙手交疊,作了個揖。

而溫黛黛也微微屈膝,行了個萬福回禮,並問:“楚公子怎麼會在玄胤的禪房裏?”

“哦……我跟玄胤是表兄弟。自然親近一些。”楚宴道。

沒想到楚宴跟玄胤竟然是表兄弟!

“楚公子,我是來給玄胤送菜的,不曾想他竟不吃起陽草。”溫黛黛說著,將自己的食盒舉起來,柳眉微蹙。

楚宴摸了摸鼻翼,眉梢微挑道:

“蔥、蒜、韭、薤、興渠,是佛經中的五辛。佛經有言,食五辛,長嗔恨,增人欲,於禪定,修行無益。所以玄胤並不吃這些。”

“他們不吃,為何菜園裏還種啊。”溫黛黛幽幽的咕噥了一句。

那還不是被肅寧伯爵府的丫鬟婆子給逼得?

不過,溫黛黛對蕭玄胤如此上心,他倒是可以助她一臂之力。

隻見楚宴給徐大夫遞了個眼神,那徐大夫便提著藥箱,匆匆忙忙的先走了進去。

看徐大夫走了,楚宴又一派要同自己單獨說話的樣子,溫黛黛警惕道:

“楚公子,你可是有事?”

“姑娘能否告訴我,你的生辰八字?”楚宴笑了笑。

“生辰八字?”溫黛黛一愣。

楚宴坦言道:“實不相瞞,在下略懂看相卜卦,看姑娘這眉眼之上有桃花,想幫姑娘算上一算。

若這桃花是我家玄胤,我便順應天機,幫姑娘一把!”

算命?

若是楚宴算出她是有夫之婦,不願幫她,那該如何。

“我命由我不由天,我要桃花,便自己去摘!”溫黛黛幹脆利落,頗有幾分武將的豪放。

楚宴心中也是服氣,不愧是溫家的老幺,這要男人都如此的霸道,頗有沙場將士的淩厲果斷。

“那……姑娘可願意告訴我……你想摘的桃花是不是在那兒?”楚宴摸著下巴,微微側身,目光投向了禪房。

溫黛黛勾唇,跟聰明人說話,最是省心,“那不知楚公子是否願意幫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