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給阿朗的禮物(1 / 2)

1993年12月26日,星期天。

“爸爸,媽媽,我有點事回學校一下,中午回來吃飯。”關煦晨說著,就要出去。

“等一下!”關媽媽有點不悅地問,“你又要去看高星朗訓練嗎?你下周一要交的作業做完了沒有?”

“做——做完了。”關煦晨結結巴巴地回答道,“我——去看——約了同學在學校打球。”

“打球背個書包幹什麼?”關媽媽繼續板著臉問,“還有,你今天晚上也要去高星朗家幫他補習英語嗎?”

關煦晨點點頭。

“唉,小晨,不是媽媽說你——”關媽媽擺出一副苦口婆心的樣子,“之前高星朗教你打籃球,你幫他補習還說得過去。現在人家都進校隊了,根本沒時間理你,你還管他幹什麼?”

這時關爸爸終於插話了:“瞧你說的。高星朗也算是幫過小晨,小晨現在幫幫人家,也是很應該吧。況且兒子交個朋友不好嗎?”

“我沒有不讓兒子交朋友,我隻是想小晨多和學習好的同學做朋友。”關媽媽立刻反駁道,接著又對關煦晨說,“像你們班的數學科代表馮宇華,你怎麼不跟他交朋友?你數學不太好,跟馮宇華做朋友,提高一下自己的數學成績,不好嗎?”

“可是我就喜歡跟高星朗做朋友。”關煦晨嘟囔著說。

“你——真是給你氣死了!”關媽媽沒好氣地說。

“好了,好了,小晨現在又不是做什麼壞事。”關爸爸看見妻子還要發表長篇大論,就馬上接過話來,“星期天回學校打打球,晚上幫同學補習一下英語,這有什麼?小晨,你出去吧。”

“好的,謝謝爸爸。”關煦晨如獲大赦,背著書包就出門去了。關媽媽攔不住兒子,隻好瞪了丈夫一眼,然後坐在沙發上生悶氣。

關煦晨回到學校,看見籃球隊的隊員正在操場上訓練。他走上看台,找了個地方坐下。看台上還坐著其他一些學生,大多是女生。其中有五六個女生坐在一起,目不轉睛地盯著操場上的籃球隊隊長趙伯倫。每當趙伯倫做了一個很帥氣的運球動作或者是投籃成功,她們就用力鼓掌。當趙伯倫對著她們揮手微笑,她們就激動得尖叫起來,好像看見什麼超級偶像似的。如果不是畏懼楊老師那凶神惡煞的樣子,她們恐怕早就跑到操場上了。

關煦晨在看台上靜靜看著高星朗在球場上訓練。他看見那幾個女生激動的樣子,覺得有點好笑。他看了一眼趙伯倫,微微笑了笑,然後又把目光轉回到高星朗身上。

初一的高星朗在初二初三的籃球隊員當中明顯矮了一截,加上他不是正式隊員,所以總感覺有些格格不入。

“好球!”高星朗看見一位隊友投了一個漂亮的籃板球,大聲為其喝彩。但對方隻顧著跟其他隊員說笑,並沒有理會他。

“下麵分組練習。”楊教練大聲命令道。

“可以讓我跟你們一起練習嗎?” 高星朗向幾個小組主動請求加入,但都被對方拒絕。他呆呆地站在場上,突然心裏麵有一種說不出的委屈感。

“高星朗,來跟我們組練習吧。”籃球隊長趙伯倫這時發話了。

“好的,伯倫師兄!”高星朗高興地走過來。

“他技術好像一般般呢……”與趙伯倫同組的一個隊員小聲質疑說。

“現在是練習,又不是打正式比賽。技術一般般,才要好好練習嘛。不是嗎?”趙伯倫一臉認真地說。

那個隊員沒有再說什麼了。

練習的時候,高星朗的後腦勺突然被一個籃球打到。他轉過身去,看見李賽普不懷好意地對著自己笑。

“你幹嘛又用籃球砸我!”高星朗撿起籃球,生氣地問。

“不好意思,高同學,又失手了。”李賽普壞笑著回答道。

“你——”高星朗正想發作,看見趙伯倫對著自己搖搖頭,便把怒氣強忍下去了。

趙伯倫從高星朗手中拿過籃球,走到李賽普麵前,淡淡地說:“李賽普,你這個星期第四次還是第五次‘失手’砸到人了?希望你打比賽的時候不要‘失手’吧。”

說罷,就將籃球用力塞回到李賽普手中。

“好了好了,我想李賽普同學也是一時失手而已。跟高星朗同學說聲對不起吧。”楊老師走過來打圓場道。

“對不起囉。”李賽普對著高星朗敷衍地說了一句。

高星朗瞪了他一眼,跟著趙伯倫回去繼續練習了。這時他看見看台上的關煦晨,怒容消退了,笑著向關煦晨揮了揮手。關煦晨也微笑著向高星朗揮了揮手。

溫力本也看見看台上的關煦晨了,他小聲對李賽普說:“阿普,你看,那個‘乸型’又來看高星朗訓練了。”

李賽普看了看關煦晨,帶著厭惡的表情說:“真惡心!反正我是絕對不會讓高星朗留在籃球隊的!”

大半個小時之後,楊教練看了看手表,大聲宣布道:“好了,今天的訓練到此為止,大家回去吧!”

籃球隊的正式隊員和高星朗訓練了一個上午,現在終於可以鬆一口氣了。這時看台上的女生也依依不舍地站起來,準備離開。有些膽子比較大的女生走到操場上,給隊員們遞上毛巾和水,與他們開心交談。趙伯倫和李賽普明顯最受歡迎,被女生們團團圍住。沒有“粉絲”的球員則跟要好的隊友們邊走邊聊。高星朗想搭話,卻沒有人理會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