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培元麵色一凝:“你——你到底怎麼樣才肯?”
“老頭子,我救他是因為他還要活著給人家女孩子贖罪,這輩子他注定將痛苦而孤獨的活著。”
時泱忽然正色起來,她所說的每一句話都像宣判詞:“時敏成,終年78歲,他往後一生都活在贖罪當中,賺到的每一分錢、所做的每一件事都將用來補償受害者的餘生。”
被時敏成打流產的姑娘失去了子宮,一輩子都與尿袋為伴,身心遭到了巨大打擊,本八十歲的壽命生生減了二十年。
這都是時敏成造下來的孽,除了時敏成,還有與他一起打賭的其他幾個公子哥,都沾染了這因果,先後受到不同的懲罰。
隻是孩子是時敏成的,人也是他打的,他這輩子都不得安寧。
時培元以及剛從白醫生處走來的時存波在聽到這段話時,都身體一震。
人可以決定別人的生死嗎?
“時泱你在胡說八道什麼?”時存波作為一個生意人,格外迷信一些,顯然聽不得喪氣的話。
他心裏時泱始終是個女孩,還是他女兒。
時存波打心底裏瞧不起女孩,也不很喜歡,但女兒卻是不錯的聯姻工具,隻要給她一點好處,就能給自己帶來巨大的利益。
可惜了,私生女都見不得光,不然他得有三個女兒。
時泱冷笑。
就在這時,病房內三玄道人的本命法寶徹底碎掉,他本想趁機逃跑,卻沒想到怨靈實力超乎想象,直接將他吸得扯都扯不掉。
怨靈露出個鬼臉,攀爬到他身上,對他撕咬起來,他整個人縮在地上無法動彈。
三玄道人欲哭無淚,早知道就不接單了,這下好了,折在這裏,絕望……
時泱徒手在藍色牆麵畫了個虛圖,三玄道人絕望閉眼的前一刻,壓在他身上的怨靈居然神奇地消失了。
整個房間裏的煞氣也消失不見。
三玄道人滿頭問號,他連忙從地上爬了起來,驚奇地看著周圍的情況。
怎麼回事?
之前的傲慢早就拋諸腦後了。
他迅速打開病房門,試圖找到消除這一切的大能,可是他出來時隻看到時培元三人,他們都望向一個方向,但那個方向上什麼人也沒有。
“大師,成敏身上的邪祟都洗刷幹淨了?”時存波頗為擔憂地問。
三玄道人擺手道:“剛才是不是有人來過?”
時存波正想隱瞞,卻聽時培元道:“是我孫女時泱。”
三玄道人睜大了眼。
什麼?
時泱?
那不是……三水真人嗎?
好家夥,三水真人居然是眼前這幾人的孫女,有這麼強的孫女,為什麼還需要他這個低矮境界的道人來驅邪?
真是搞不懂。
三玄道人覺得自己犯了時泱道號的忌諱,決心將自己改成小玄道人,小字有在三水真人麵前伏低做小的意思,以示對時泱的尊敬。
“那沒事兒了,裏邊那位身上的怨靈已經被去除,隻不過老道法力有限,有高人在前,老道就不以能者自居了。”三玄道人抱拳說了句“告辭”,尾款都沒收就匆匆離開了。
時培元盯了一眼時存波,吩咐管家去請白醫生過來。
白醫生見時慎暈倒在地,檢查過後讓護士將他挪到了另一間病房的床上。
“敏成先生身上的斑竟然全都變淡了。”白醫生慨歎某些東西的神奇,但他西醫是唯物主義,不能盲目信玄學,這違背了西醫醫學的理念。
仔細檢查過時敏成後,白醫生鬆了口氣,這家夥的呼吸變得極為均勻,大概是脫力之後的昏睡,加了兩支營養劑後,他的命徹底保住了。
時培元年紀大了熬不得,直接和管家回了老宅,接著又指了兩個保姆過來,時存波家的保姆也過來照顧病號了。
一行人兵荒馬亂許久,總算理清了流程。
時泱看著顧硯發來的信息,勾唇笑了笑。
“昌順集團內部的一些小股東已經開始坐立不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