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人都有過受傷害的青春
人人都有受過傷害的青春。在那段時間裏,我們活得很難受,就像一條離開水的魚,被壓迫的快窒息。可是回過頭來看,並不是一無所有的。
她的父親是個苦力,母親為人家做幫傭,全家隻能勉強生存,所以一出生,她就掉進了苦難裏。
6歲時,她隨父母移居到非洲的津巴布韋,並在那裏上了學。在本應無憂無慮的年紀,她再一次陷入了災難——她得了眼疾,整個世界都是模糊的,那一年她才12歲,小學還沒畢業。母親帶著她離開校園時,她戀戀不舍地幾次回頭,卻再也看不清曾經熟悉的老師和同學。
她很絕望,在模糊灰暗的世界彷徨掙紮,她的心裏充滿了孤寂與痛苦。為了安撫她的情緒,母親每天工作回來,都會給她講一些自己的所見所聞。她一個人在家的時候就把這些聽聞編成故事,待父母回來講給他們聽,而她的父母,竟常常被感動得淚流滿麵。
16歲時,命運微轉,她的視力逐漸恢複正常。為了幫助養家,她開始四處尋找工作,最後,去了一個有錢人家當保姆照顧小孩。這個孩子很頑皮,為了使他安靜下來,她就編各種各樣的故事講給他聽。有一天,那孩子的父親聽到了她的故事,這位學識淵博的男主人忍不住問道:“你講的故事非常精彩,是在哪本書裏看到的?”她扭扭捏捏地說
是自己編的。男主人驚訝地對她說:“你應該把這些故事都記錄下來,說不準你可以成為作家呢。”而她,隻當這是玩笑話,她現在麵臨的最大問題是如何更好地生存下去。
20歲,她結婚,隨後便有了孩子。她想,以後應該可以幸福地生活了吧。誰曾想,婚姻成了她生命中的又一個災難。那個她認為值得依靠的男人,在婚後第三年卷著家裏的錢跑得無影無蹤了,隻給她留下三個嗷嗷待哺的幼子。她的生活再一次崩塌,她不知道自己的未來該如何是好。為了排遣苦悶,她又開始提起筆來寫被自己稱為故事的小說。寫小說,成了可以讓她逃避現實、排遣痛苦的方式。
31歲時,望著瘦骨嶙峋的孩子,她做出了一個大膽的決定:離開貧困的津巴布韋,去外麵的世界找出路。她帶著孩子一路輾轉來到英國,下船時已經囊空如洗,背包中隻剩下一部反映非洲生活的小說草稿。
看著餓得頭暈眼花的孩子,她那顆母親的心如同刀割。她賭博似的拿著那篇草稿去出版社碰運氣,結果處處碰壁,受盡白眼和奚落。沒人相信,一個來自非洲的流浪女人可以寫出值得一讀的小說。但她無路可走,她連放棄的資格都沒有,這是她和孩子能夠生存下去的唯一機會。她用了半個月時間,敲遍了倫敦所有出版社的大門,最後終於有一家出版社同意以
《野草在歌唱》為題出版她的小說。
別說別人,甚至連她自己都沒想到,這部非洲題材的小說出版以後竟備受讀者追捧,整個倫敦出版界在一夜之間認識了這位帶著三個孩子的年輕母親。
這突如其來的成功,讓她找到了人生的希望和方向,她相信憑借手中的筆自己可以寫出精彩的人生。她繼續創作著,童年以來的苦難與坎坷經曆,都成了她的素材。她用17年的時間,創作發表了《暴力的孩子們》《金色筆記》等多部長篇小說。她的作品越來越受到人們的關注,但與此同時,一些詆毀和攻擊也如潮水般襲來,有人指責她的小說思維狹隘,有人說她的小說思想偏激,有人幹脆說那是垃圾。她充耳不聞,繼續自己的創作。她相信,總有一天人們會理解自己的那些故事,並喜歡這些故事。
時光荏苒,她已經變成了白發蒼蒼的老婦。有一天,她去超市購物回來,發現自家門口擠滿了帶著攝像機的人。她好奇地問他們:“你們是要在這裏拍外景劇嗎?”這些人告訴她:“你獲得了諾貝爾文學獎!”她聽了後,一臉平淡,寵辱不驚,而人們則呼喊著她的名字:多麗絲·萊辛。
所有的苦難都是暫時的,隻要你願意,結果可以是輝煌的,人生無論經曆多少苦難,隻要你願意,都終將完美涅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