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太守的案子很快上報朝廷,皇帝勃然大怒,竟然公然貪汙糧食,特派禦史大夫許鴻儒辦案。
朝堂之上有人彈劾伏波將軍兄弟不睦,永安王去世多日人無人收屍。
許大人看了一眼素來與他不睦的胡太傅道:“伏波將軍在幽州征兵,二十天前永州突發泥石流,官道已斷,搶修至少也要個把個月,永州是通往牧州的唯一一條路,不若讓牧州刺史先替永安王收屍,待天氣回暖回京。”
“各位大人意下如何?”皇上有些乏了,他微眯著眼睛。
“梁國奪了牧州三個縣,不如讓伏波將軍……”
“伏波將軍帶大軍是飛過去麼?”許大人懟道:“自己無能,休怪別人。”
那人連忙閉嘴,生怕惹火上身。
“牧州三縣若是懷玉能成功收複,朕準備恢複他太子的身份,三縣暫且讓給梁國,讓牧州刺史義和吧。”
皇上迷戀修仙煉丹,朝政也懶得管理,若不是祖宗打下的江山足夠穩固,這些年也讓他快敗完了。
皇上打了一個哈欠,身邊的公公尖著嗓子喊道:“有事稟告無事退朝。”
大臣們心下了然,這該退朝了。
許鴻儒下朝剛到府上準備收拾行李,隻見他夫人迎了上來:“這是要做什麼去?”
“幽州城。”許鴻儒麻利的卷著衣裳並連夜將妻兒老小送回徐州老家。
“可是出了什麼事兒?”許夫人有些擔憂:“懷玉是不是在幽州城,那孩子還好吧。”
“先操心自己的事,你們一定要藏好,朝廷風波不斷,千萬保重。”許鴻儒拉著妻子仔細叮嚀,眼見妻子鬢角斑白,兒子喃喃叫著父親,他眼眶微紅。
許夫人似乎是明白過來,她拉著許鴻儒的手道:“蓮兒自嫁給夫君十六年來,自明白夫君為國憂民之心,你且放心去做,家裏有我撐著。”
許鴻儒連忙將愛妻擁進懷裏,前途未卜,但有人支持便是莫大的幸福。
一家兵分兩路連夜出城,許鴻儒披星戴月急行。
連陰雨的影響,秋收並不理想,有許多人交完稅又是顆粒無收。
喬鶴予與劉刺史商議免除今年的糧食稅與民休整,民間一片歡呼。
風雨過後,幽州城又恢複了往日的熱鬧,喬鶴予望著青河長長的堤壩,謹言當初提意浮現在心頭,他心中一動,飛快的向茶話走去。
劉家的小丫頭成了茶話的常客,她一個人坐在小椅子上吃零食,瞧見喬鶴予進來伸手要抱抱。
喬鶴予雖然冷冰冰的,但也不知為何小丫頭總是喜歡粘著他。
“鶴予哥以後肯定是一位好父親。”新哥兒端了一杯熱茶調侃著。
喬鶴予低頭擦了許丫頭嘴角的山楂片,有時他也會想,他的孩子會怎麼樣?
林謹言端了一碗酸湯麵推到喬鶴予跟前:“喬將軍大忙人,這許久未見了哈。”
“等朝廷派的人來了,事會少點,到時候陪你上山走走。”喬鶴予喝了一口濃湯,暖到心窩子裏。
“不去邊境了麼?”其實林謹言也好奇的緊,招兵已經有一段日子了,可喬鶴予並沒有離開幽州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