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雨一時也停不下來,劉刺史擔憂的緊,也無休息的意思,瞧見喬鶴予坐在燈下許是走了過去。
“將軍可發現了什麼?”劉刺史瞧著喬鶴予一臉凝重。
“幽州是中心地帶,不論去南北還是東西都要路過於此,侯大人盤亙多年,為所欲為,劉大人當真不知情?”喬鶴予把玩著手裏的筆,緊緊盯著劉刺史。
“將軍,老臣愧對皇上囑托。”劉刺史趕忙跪在地上哭的撕心裂肺。
“侯大人是胡太傅一手提拔上來的,老臣家裏幾口人的性命都握在他們手裏,臣對不起啊……”劉刺史瘋狂的磕頭。
喬鶴予看了一眼:“你繼續說。”
“去歲送往邊境的糧食被侯太大暗中調換成發黴的陳糧,新糧分幾批次運到其他的地方,不知做何用?老臣暗中跟了幾次被察覺,連累了一家老小,母親尚在臥床,小哥兒尚在繈褓,小丫頭不知跑到哪兒去了,老臣也沒什麼可怕的了。”劉刺史仰天長歎,這個秘密壓在他心頭,這會兒總算暢快了許多。
喬鶴予眉毛擰的緊緊的:“劉大人先起來,侯府已經被控製,你且找明玉尋你的母親和孩子吧。”
“謝將軍。”劉刺史連忙磕頭,爬起身往侯府衝過去。
喬鶴予有些困倦,他收了紙筆,今日也思索不出所以然來,準備別苑歇息片刻。
抬腳出了府衙門,方才發現雨小了許久,他也懶得披蓑衣,淌進了雨裏。
別苑裏一盞燈若隱若現,他不自覺加快了腳步。
灶台上溫著小米粥,涼拌蘿卜絲的味道有些嗆鼻,鍋裏還留著一個大雞腿,喬鶴予心中一暖,有人記掛的滋味真不錯。
飛快的吃了晚飯躺在床上,許是累的厲害,一夜好眠。
幽州天放晴,喬鶴予總算鬆了一口氣,趁著出太陽,大家趕忙搶收。
林謹言倒不著急,實在是他初來乍到,並沒有種什麼,因此一大早拉著新哥兒去茶話。
“爹,餓餓餓。”兩人提著一屜包子往店裏走,有個小丫頭扯住言哥兒的衣袖搖晃著要吃的。
言哥兒低頭看著骨瘦如柴、髒兮兮的小姑娘有些心疼,他蹲下身問道:“小姑娘,你叫什麼名字?家住在哪裏?你父親母親呢?”
一連串的問題讓她發懵,小姑娘哇的一聲大哭起來,她抱著林謹言的腿:“爹,餓、餓……”鼻涕眼淚全蹭在林謹言的身上,一時間有很多人圍觀,聽著周圍人指指點點,林謹言有些不好意思。
“大嬸子,我是茶話的老板,若是有人打聽這個小姑娘,你讓他到茶話找林謹言就行。”林謹言對周邊幾個賣東西的大叔大嬸兒說道,又要了一屜包子和一些零嘴兒。
小丫頭進了茶話,坐在凳子上咯咯咯的笑起來,婉芝打了一盆水幫她簡單擦洗過,也算是一個漂亮的小姑娘。
她看著餓了許久,吃的比較快,但吃相很優雅。
“許是哪家的小姐,從小就很板正。”林謹言笑著說。
劉刺史愁眉苦臉,臥病在床的老母尚有一口氣在,繈褓裏的嬰兒睡的正香甜,可女兒不見了,他找遍了侯府的角角落落依舊沒見到她的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