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謹言出了李家的門,瞧見一個身影鬼鬼祟祟的躲了起來。
“你是誰?做什麼?”林謹言起先還以為是喬鶴予的人,但見那人轉過身,不合身的儒生長袍,麵黃肌瘦,見人有些膽怯。
“你見過虎哥兒了,他怎麼樣了?”男子怯生生的問,他雙手捏著衣袖蹭來蹭去有些不安。
林謹言方才明白過來,這是虎哥兒那位情人,他好奇的打量了兩眼又搖搖頭:“沒救了。”
那書生翻了一個白眼暈了過來,謹言嚇了一跳,連忙掐人中將他叫醒來。
書生悲痛欲絕以頭碰牆,被林謹言攔了下來,他可不想因為一句玩笑被上一條命,急忙拉著書生:“你別激動,聽我把說完。”
書生目光呆滯死死盯著林謹言。
“哀莫大於心死。”
書生開始低聲啜泣,一手不斷揉著眼睛。
“若是想說服李嬸兒,就拿出你的誠意來,人定勝天麼?”林謹言拍了拍書生的肩膀鼓勵道。
書生似乎明白過來,抱拳感謝林謹言。
“他醒來了,你如果想說什麼寫在紙上,我給你帶進去,我家住隔壁。”林謹言指了指自己的家:“我先進去了。”
進了門,林謹言麻溜兒煮了兩碗麵條,端進喬鶴予的房間裏,他正在看書,聽到腳步聲抬起頭來。
“打情罵俏結束啦。”喬鶴予合上書調侃道。
“我很嚴肅的告訴你不要亂吃醋,他是虎哥兒喜歡的人。”林謹言將碗遞給喬鶴予。
“虎哥兒什麼情況?你把碗端進來一起吃。”
“李嬸兒想讓他嫁到木匠家,他喜歡上一個窮書生,現在鬧的沸沸揚揚的。難哎……”林謹言一臉無奈攤攤手:“木匠家境不錯。”
“可他不愛啊。”喬鶴予停下筷子一本正經道:“若是不愛,家底豐厚有什麼用?”
“所以哪怕我在聰明,在努力,在為你當牛做馬都不如胡清歌對嗎?”
“兩者有可比性嗎?我們說的是家庭。”喬鶴予有些微惱,每次提到胡清歌他們總會爭吵。
“你吃飯吧。”林謹言轉身出了屋子,再也沒有進來,原本可口的飯菜冷掉,他胃口全無。
喬鶴予不明白林謹言為什麼在意胡清歌的存在,就像林謹言不明白真愛可以無敵一樣。謹言的骨子裏是現代人平等的觀念,他無法接受一夫多妻,紅杏出牆一樣。
直到下午肚子餓的咕咕叫,林謹言也沒送飯來,喬鶴予方才反應過來他真的生氣了。
林謹言將前日摘的杏子清洗幹淨,去核用白砂糖拌好,放在鍋裏煮,煮好之後晾在席子上麵,他偷偷給裏麵加了些泉水,味道應該更香甜。
晾完杏肉幹天已經暗下來,林母一直未歸,謹言直得尋了出去,已經把喬鶴予忘在腦後。
“言哥兒,找你娘麼?在木匠家,木匠的夫郎快不行了,你娘正幫忙縫壽衣呢,我這就準備過去,你隔一會兒瞧瞧虎哥兒,我怕他想不開。”李嬸兒連忙叮囑,又飛快的往木匠家裏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