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我沒事。我們先回老房子把廂房收拾好,等雨停了我去跟裏正商量蓋房子的事情,以後就算成親我也住咱家裏,娘你可不能嫌棄我。”
林謹言冷靜下來,難怪前世女人賺錢都樂意買一套婚前房子,他現在算是明白了,哪怕吵架也有個去處。
“先去我家,小心著涼發熱。”李嬸兒拉著謹言跟林母往回走,煙霧繚繞雨裏格外的迷茫。
虎哥兒煮了些薑湯端了出來:“林嬸兒,言哥兒你們先喝點暖和暖和,就放心在我家裏住著。”
“謝謝。”林謹言已經緩過勁兒來,隻當真心喂了狗。
喬鶴予輾轉坐在門口,捏著一盞茶看向遠方,一青衫男子立在身後把玩著手裏的折扇道:“昨晚又一波暗殺,林謹言真不是喬安然安插進來的眼線麼?”
喬鶴予搖頭,望著一簾春雨緩緩說道:“追殺與他沒有關係,你在派人查查林謹言,他跟我認識的林謹言相差甚遠。”
“你不考慮讓他治療腿麼?我看他信誓旦旦的。”
喬鶴予嘴角扯出一抹苦笑:“你覺得他還願意給我治麼?”
“成親怎麼辦?”
“成唄,反正終會和離。”喬鶴予破罐子破摔,他不知該將林謹言放在什麼位置。夫郎、朋友亦或是對立麵:“既然喬安然安排的,我害怕什麼?”
“你冷靜冷靜在思考。”青衫男子提醒道:“你對他好點,盡快把腿治好。”
“怎麼好?”喬鶴予反問,他的心裏極其矛盾,他本沒有想今天攤牌,但提到和離有些忍不住才發了脾氣。
“你去看看他住哪裏,村裏房子塌了還沒蓋新的。”終究還是不忍心。
青衫男子癟癟嘴:“你可車真陷進去了,免得搭上自己的命。”說罷他消失風雨裏。
腦子裏亂糟糟的,喬鶴予靠著門睡了過去,直到夜幕降臨,林謹言也不曾回來,他看著空蕩蕩的屋子一絲落寞爬上心頭,今天沒有人給他做香氣騰騰的麵條,沒有人再給他熬藥泡腳。
這雨一連下了好久,喬鶴予撐著油紙傘出門,門口菜園子裏林母種的青菜已經長得很高,謹言撒呢種子也冒出嫩綠的芽芽。
喬鶴予心中感歎原來生命力這麼旺盛,他輕輕觸摸嫩芽沉默。
喬鶴予實在不知如何照顧這些細小的生命,他一拐一瘸的向林家走去,他要把種子發芽的消息告訴謹言,那是他叨念許久的美食。
林謹言暫時住在殘垣斷壁包裹的廂房裏麵,兩張床一口鍋就是他們全部的家當,喬鶴予立在門口看著破敗不堪的院落不知如何開口,他的心頭似有千斤巨石。
“喬公子來了啊,謹言沒在家。”李嬸兒出門瞧見喬鶴予大聲喊道:“你來我家坐坐。”
“不了。”喬鶴予拒絕,他心裏突然鬆了一口氣,他隻是想告訴林謹言,種子發芽了。
“你坐門口等會兒,謹言去裏正加了。”
“謝謝嬸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