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林謹言取了些透骨草,倒上清水煎了半個時辰,去渣後放入盆中。
“黑漆漆的。”喬鶴予一臉嫌棄的把腳伸進去試了試溫度。
“忍著。”
林謹言白了他一眼,轉身出了門。屋子裏又是一片寂靜,喬鶴予總覺得有些不一樣了,可也說不清是哪裏。
林謹言出門看著陰沉沉的天空,明天可能會下雨,俗話說春雨貴如油,明早趕緊把種子撒了。
喬鶴予從西域商人那裏的來了些許種子,謹言也不清楚是什麼,隻得分開將他們撒在地裏。
撒完種子剛過了一會兒,就下起了小雨,他收好鋤頭回到屋子裏,喬鶴予正在看書,見他進來道:“母親知曉我要成親,送了一對玉鐲子,你打開試試。”
林謹言愣了一下打開盒子,一對通透的玉鐲子安靜的躺著,林謹言眼裏放著光芒,上好的芙蓉玉,他喜歡的緊。
“還是你收著吧。”林謹言欣賞了一會兒還是將盒子遞給喬鶴予:“這是給你未來的夫郎準備的,你我協議成親,這東西我不配。”
看林謹言推辭不久,他的眉毛擰在一起:“你還想著和離麼?”
“那不是你的意思麼?”
眼看兩人又要吵起來,林謹言岔開話題:“喬鶴予你今後有什麼打算?”
“殺回嵐關,報仇雪恨。”喬鶴予眼裏全是恨意,他手掌捏成拳頭。
林謹言想了想道:“我可以助你一臂之力,我唯一的要求就是他日你若身居高位,我們和離。”
喬鶴予聽到和離兩個字腦袋嗡嗡的疼,他下意識的揉了揉腦殼:“你這麼自信滿滿的,喬安然給了你什麼好處?”
“喬安然是誰?”
“你別裝了,是誰告訴你我暈倒在官道上了?我前腳剛收到要成親,後腳你一個傻子就突然變聰明了,我剛從山上摔下來,你就在山下麵麼?這麼多都是巧合麼?”喬鶴予雙目通紅,不知為何今日仿佛被刺激到了似的,他艱難的從椅子上站起來居高臨下的盯著林謹言。
“喬鶴予你他媽在懷疑我。”林謹言暴跳如雷:“我他媽你以為我願意跟你成親?我要的是一生一世一雙人,你他媽給的起麼,給臉不要臉的,早知道衙門把你從雪地裏拉回來的時候,我管你死活。”
林謹言一拳狠狠砸在喬鶴予身上,轉身跑了出去。
屋外春雨細密如針,謹言抬頭望天,大顆的淚珠從眼眶滾落,他從沒想去一片真心得到的是這種回報,風吹過鬢角的發絲,淩亂又狼狽,無他命運捉弄人而已。
林母聽著吵鬧聲尋了出去,看著謹言的背影難過的直抹眼淚。
“言哥兒,你站在這幹嘛?小心感染風寒,是喬鶴予對你不好麼,跟嬸子回家。”李嬸挎著籃子挖了些野菜,瞧見林謹言也是擔憂的緊,一個文文弱弱的哥兒被逼成這樣兒,她連忙解開蓑衣給謹言披上。
“謹言,是娘沒用。”林母抱著謹言痛哭涕流,她輕輕拍著謹言的後背:“若是當初給你尋一門親事嫁了,就不會受委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