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住到鎮上,林謹言再也沒遇到喬鶴予,整個人心情舒爽不少,閑了坐在屋簷下煮茶看雪,日子過的愜意無比,沒有了無用的社交與雜事,林謹言覺得古代生活似乎也不錯,衙門雖然催促幾次,但喬鶴予不著急,他也沒有辦法。
與林謹言的愜意相比,喬鶴予家中算是雞飛狗跳。
“喬公子,分配姻緣還需要你跟林謹言一起去衙門登記,這都拖了多久了,還希望喬公子不要難為我們。”衙役皺著眉頭,看著屋子裏的擺設也是他得罪不起的人,他好聲好氣的催促。
“你怎麼搞的,鶴予你不會跟林謹言成親的對不對。”胡清歌麵露不悅,衙役催促已經不下五遍,他大聲嗬斥衙役。
“胡公子,你可不要難為小人。”衙役也是一臉委屈,他不過是按規矩辦事。
“天寒地凍,我腿腳不便,往後再說吧。”喬鶴予冷著臉擺擺手將衙役送了出去。
剛回到屋子裏胡清歌又開始喋喋不休。
“鶴予,天氣這麼冷要怎麼沐浴啊。”胡清歌擰著眉頭,自從到這裏已經十日有餘,他實在忍不住,天寒地凍,渾身不舒服。
“山裏寒冷,條件簡陋,你且忍忍。”喬鶴予有些心疼。
“鶴予,我不想吃土豆兒了。”
“鶴予,被子太薄了。”
“鶴予,你跟皇上服服軟,他肯定讓你回宮的。”
“鶴予……”
喬鶴予一個頭兩個大,他已經聽了無數的抱怨,當年戰敗又瘸了一條腿,皇宮已經是午夜夢回奢華的囚籠。
“鶴予,我讓父親跟皇上求求情。”胡清歌又開始嘟囔,他雖與喬鶴予感情深厚,但他從沒想過窩在窮鄉僻壤的山村裏一輩子。
“鶴予,讓父親給縣令捎個話,取消你與林謹言的婚姻唄。”胡清歌抱著喬鶴予的胳膊搖晃,眼眶微紅一臉委屈。
看的喬鶴予心軟,但想想自己的處境還是堅決搖頭:“清歌,我已被貶為庶人,達官貴人不等於贖人通婚,衙門分配了林謹言,我娶也得娶,不娶也得娶。”喬鶴予眼神縹緲。
胡清歌暗自垂淚。
“清歌,年前趕緊回皇城吧,山村淒冷,萬一著了風寒又要遭罪了,你身體好不容易才養好。”喬鶴予輕輕擦去他眼角,給了他一個擁抱。
“你不要娶林謹言好麼,我等你,等你重新回到皇宮的那一天。”胡清歌小聲啜泣。
喬鶴予麵色悲涼,眼底深邃。
一連好多天的鵝毛大雪,天終於放晴了,胡家的馬車已經守在門口。
“走吧。”
“你送我一程。”胡清歌拽著喬鶴予不放手。
馬車裏鋪著軟墊,茶壺裏煮著茶水,湯婆子放在墊子上,喬鶴予拿起一個塞進胡清歌的手裏。
這麼寬敞的馬車他已經許久未曾坐過,竟有些生疏。恍惚記起三年前他也是錦衣玉食、尊貴無比的太子殿下,不識民間疾苦,未嚐他人白眼,而如今心境大不如從前。
馬車晃晃悠悠,喬鶴予有些瞌睡,胡清歌依舊在他耳邊絮絮叨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