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落西山,晚霞緩緩鋪在山澗,甚是壯觀,兩人將喬懷玉抬到王大夫家。

謹言環四下環顧,院中晾曬了不少藥材,五味子、黃芪、決明子等……

“喬瘸子怎麼了?”王大夫迎了出來。

“在山上摔了一跤,皮外傷我已經簡單處理了,腳腕腫的厲害,王大夫您瞧瞧。”謹言簡單說完把位置讓給王大夫。

王大夫仔細查看許久道:“左腳腳腕扭傷,抓一些藥靜養些日子就差不多了,右腳的傷勢更嚴重了,老頭我無能為力。”

“不是傷了左腳麼?右腳怎麼了?”林謹言抓住王大夫滿臉急切。

“陳年舊傷,不礙事。”喬鶴予麵無波瀾拽了拽林謹言的衣服示意他鬆手。

王大夫飛快的抓好藥叮囑喬鶴予仔細養著,目送他們離開後長歎一聲。

喬鶴予住的是村西頭的瓦房,林謹言把他放在家裏咂咂嘴:“你一個人住這兒不害怕麼?”

林慎行奇怪的看了他一眼道:“喬公子保重,謹言無心之言,希望你不要放在心上。”說罷他拉著林謹言離開,林鶴予塞了兩隻野兔到林謹言手裏。

喬鶴予嘴角彎彎,心情甚好。

“謹言,喬鶴予是五年前在路邊被人撿到的,他渾身是傷,孑然一身,最後落了個瘸子的下場,村裏人都叫他喬瘸子,你以後不能再提他的傷心事兒,這不地道。”一路上林慎行都在叮囑林謹言,生怕他什麼時候惹怒了喬鶴予。

林謹言甚是同情,腦補一出後母虐子、爭權奪位的大戲,惹的自己抿著嘴憋笑。

回到家裏,林母卸下背簍,瞧著裏麵亂七八糟的東西有些無奈道:“這都是些啥?怎麼有兩隻野兔?”

“娘,野兔是我跟哥哥救了喬鶴予,他送的,紫紅色的是八月炸,可以吃誒,裏麵甜甜的,這是連翹清熱解毒,可以入藥材,我們晾好後拿到鎮上看能不能換點錢。”雖然饑腸轆轆,但林謹言心情甚好,把背簍裏的連翹倒了出來,撿幹淨裏麵的葉子倒在席子上晾曬。

做完這些,林母從廚房端了三碗粥,三個黑麵饃饃出來。

稀湯寡水的粥裏挑不出幾粒米,黑色的饅頭散發著難聞的味道,難以下咽,謹言看著他們吃的香甜,心裏泛酸。

瞧見他出神,林母哽咽道:“謹言,是不喜歡吃麼?明天晚上我們把野兔燉了吧。”

“沒有,娘親我隻是在想怎麼樣能快速賺錢,讓你過上好日子,哥哥繼續讀書考狀元,明晚我給你們做麻辣兔頭。”林謹言笑著,嘴角梨渦淺淺。

“是娘親沒用,對不起你們。”林母急的抹眼淚。

“娘親趕緊吃飯,我發現山上有好多藥材,明天若是沒事兒我們一起摘,晾曬後可以賣錢。”林謹言柔聲安慰,大口的吃黑麵饃饃,心中發誓一定要改善生活,他是真的想吃白麵饃饃。

“明天娘陪你一起去。”林母破涕而笑, 她抹了抹眼角的淚水仿佛看到了希望。

第二日清晨,惦記著進山采摘藥材,林謹言早早起來洗漱。

門外傳來一陣爭吵聲,林謹言胡亂摸了一把臉趕緊跑出去,耳邊是眾人指指點點的咒罵聲,林母拿著一根棍子瘋狂的打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