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到我這種難堪的模樣後,還願意包容我。
這件事很小,但對監察者來說則是具有特殊意義的大事。
所以,不管是神職還是碎空的子民,效忠的永遠是陛下,但她內心泛起的小水花久經不散,想要效忠的是喚做菩然的少女。
“我願隨您一同前往。”
她說的無比鄭重,甚至鼓起勇氣抬起腦袋,用那張清甜的臉蛋堅決的看向菩然。
陛下,上刀山下火海,我與你同往!
菩然眼睫啪嗒一眨。
甜……甜妹!!!這張臉好喜歡。
“將事情的詳細經過說給我聽,包括你們的對話。”
“是。”
於是她在監察者這裏逗留了有一炷香,才慢悠悠晃著步伐,去找審判者。
呀,真是美色誤人!
她雙手背後煞有其事的感歎,等進了屋後發現審判者不在,色令智昏的腦袋才漸漸回過神。
咦,死哪去了?
怎麼沒個人影?
死哪去了?死棺材裏去了。
桌上一封字跡蒼勁的遺書擺的方方正正,菩然感覺嘴角都要抽筋了。
你仨的職業素養算是拉滿了,任務失敗都知道自己尋死了。
【陛下敬啟。】
【任務失敗,無言愧對,已然赴死。】
菩然:“……”
她捏著紙頁的手指都在發抖,是覺得好氣又好笑。
“他人呢。”
守在殿外的侍衛如實稟報:“回陛下,審判者去往東邊的攬月閣了。”
菩然是抬步就往攬月閣趕,一見她來了,閣裏內外的人雙眼登時亮晶晶,噌的下跪。
“吾皇萬安——”
菩然一抬手,示意他們起身,她望向一大廳的各色棺材,眼皮子跳了跳。
“審判者呢?”
給我搞這麼晦氣?
“哎哎哎,這邊,大人也不知道為何突然急匆匆要來一批棺材,他挑選後就睡在這具裏了。”
一具漆黑鑲金的棺材前,菩然落定腳步。
她單手輕飄飄的將棺蓋推開一小半,露出裏麵雙手搭放胸前沉睡的男人。
嘖。
她輕如飛燕,跳坐在棺蓋上,屈指敲了敲男人的鎏金麵具。
咚咚咚——
“醒了嗎?”
沒反應。
“再不醒我就要摘你麵具了。”
須臾。
漆黑濃密的長睫微微顫動,男人睜開眼來,大抵是因為強烈的羞愧衝的嗓音都沙啞了些:“陛下。”
菩然眼中含笑,低頭看他,語帶揶揄:“試睡怎麼樣?”
“不錯。”
他的唇木訥地動了動,補充道:“死後,我的屍體要放在這具靈柩裏。”
這具低奢莊嚴,很有肅穆威儀感,他超喜歡!
“想死?”
菩然哼了哼:“哪有那麼容易,給我起來幹活。”
“……?”
“準備一下,明日隨我去酈城。”
說完她縱身跳下,慢悠悠的又晃走了。
卻是讓審判者感覺整個天空都亮了。
我主真是胸襟寬廣,海納百川!竟沒有責罰我!
他從中走了出來,又不舍的趴在上麵進行喜愛的貼貼。
看來這具寶貝靈柩,還是遲點再用吧。
碎空搞笑天團,大大的有!
走一路,想一路,菩然笑一路。
外表那麼唬人,結果一個比一個讓人繃不住。
隻是赫連時……
她漸漸的收了笑。
你想我去,我便去,你的這條命明日我必會拿走。
天空明湛,萬裏無雲,蔥鬱的枝葉茂密橫伸過屋簷,在琉璃瓦麵落下一片涼蔭。
她腳步不停,直接轉向那哥幾個的聚集地。
人基本都在,包括菩提,隻是嫉妒不見蹤影,是在大典結束後就以“身體不適需靜養”為由,被菩然藏了起來。
就像靈力感應一般,一個人身上有她的靈力,隻要不是離得太遠她就會感應到,她想瘴氣也是同一個道理。
如果那三位中真有叛徒,回宮後自然會感應到嫉妒體內的瘴氣消失了,由此便知曉菩然對瘴氣有了破解辦法。
這不是菩然想要的。
至少現在她必須要瞞住這一點,因為鬼域一行,她就要借此將叛徒抓到。
如果叛徒真的隱藏在神職中的話。
她有信心把那人給徹徹底底揪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