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窮鬼也敢嫌棄我!我呸!姑奶奶天生麗質,用的著照你的鏡子嗎?

窮鬼,炸毛雞!混蛋!”

寧蔚蔚撒潑似的對著房門喋喋不休的罵著,看樣子是被氣的不輕。

陳佳玲看著閨蜜這副樣子不由的掩嘴輕笑,這還是她頭一次見到一向刁蠻任性的寧蔚蔚被氣成這個樣子。

過去從來都是別人被寧蔚蔚懟的氣急敗壞,這下終於遇到克星了。

陳佳玲捏了捏手裏的俄文著作,目光落在了那塊鏡子後麵的人物照片上。見閨蜜正要抓起鏡子丟下去,趕忙阻止:

“別!蔚蔚你把鏡子給我一下。”

“一塊破鏡子還弄個烏龜殼,有什麼好看的。”

寧蔚蔚嘴裏罵著,還是將鏡子遞了過來,不解的看著對方。

陳佳玲輕輕的接過鏡子,仔細翻轉了一下才發現,原來這是一塊懷表改成的,看樣子應該是上個世紀的貨色。

裏麵的表針表盤換成了一麵小圓鏡,而上麵的老舊黑白照片卻是讓她瞳孔一縮。

這是她從未見過的一張合影,其中一個正是敬愛的偉人,而另一個則是一個戴著軍功章身子微微佝僂,表情有些激動的陌生男人。

仔細觀察,照片上的麵容隱隱和剛才出去的那個年輕人有幾分神似,十有八九是他的後代。

能和偉人在一起合照,這得是什麼身份?

“佳玲?你怎麼啦?”

陳佳玲緩緩的抬起頭,鄭重的將鏡子合上,沒有再給閨蜜:

“蔚蔚,一會兒他回來你別再跟人家吵了,大不了晚上你睡一會兒,我睡一會兒,咱們輪著來沒事的。”

“哼!”寧蔚蔚不滿的哼了一聲,“反正我就是看他不順眼。”

擠在狹窄的車廂廁所裏,商士銘叼著一根煙,拿著一部老舊的華人手機,翻看短信。

豆豆:商爺,到滬上了嗎?記得有美女一定給我拍下來哈。

豆豆全名,趙春曉,是幾個鐵哥們中最邋遢的一個,也是最好色的一個。從小到大鼻子跟前總是掛著一股鼻涕,班裏人都叫他‘一道河’。

不過這貨自打去年給鼻子做了一次手術之後,整個人就大變樣。不僅不流鼻涕了,整個人看起來帥了不少,也開始掐嫩蔥霍霍良家了。

對於這種人商士銘的回複隻有一個字;“滾”。

二丫,這個長得秀氣常常被人當成女孩,本質卻很爺們的男人還是一如既往的幹脆:

“商爺,最晚明年我一定考到滬上去。”

“加油!”

小周、王傑、段妹子、一一回複完這些人的短信,正要關手機,突然彈出了一條陌生號碼的信息內容隻有三個字

‘幾點到?’

商士銘沒有理睬,直接已讀刪除,剛好一根煙燃盡,按下衝水。

輕輕拉開臥鋪包廂門,商士銘直接無視了上鋪寧蔚蔚的瞪眼攻擊,就像是剛才什麼事都沒發生一樣,徑直走到床邊。

這時對鋪的陳佳玲叫住了他:“不好意思,這是你的鏡子。”

商士銘沒有詢問鏡子為什麼在對方手裏,對著女孩禮貌一笑,露出八顆白牙,算是回應。

這樣的一幕又惹來了寧蔚蔚的一聲冷哼。

“哼!”

商士銘斜眼打量著這個女人。

“看什麼看?”

寧蔚蔚像個高傲的小母雞挺著她那不算雄偉的胸脯,瞪過來。

“我看你像條魚。”

“嗬,你是想說我像美人魚是吧,現在懂得討好姑奶奶了?”

商士銘搖了搖頭:“不是,我看你像大眼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