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的,人都他媽躲到哪裏去了?要是被我捉到了,老子弄不死你。”
張強本來接了這個活之後是興衝衝的,動力是最得很,畢竟這個單子他以為簡單得很,無非就是做個替罪羔羊,開個車撞個人,然後喝點兒小酒掩蓋真相,然後把嘴巴封的嚴嚴實實的,事成還能拿到一大筆不菲的傭金。
但是他並沒有想到,他的任務目標韓昌年這個家夥竟然這麼的“狡猾”,竟然能夠從他這樣窮追猛舍的劇烈的撞擊下沒有車毀人亡,甚至於利用“小聰明”甩掉了他,直接脫離了張強的視線。
張強心裏燥的很,他本來就是個人渣敗類,社會廢物。他忍不住心裏的怒火,拖著粗大的扳手,拖拉在地上的火星子四處飛濺,腳步不停的朝著山頂處走去。
不遠處的大片黑影吸引住了張強的目光。
“嗬tui,媽的,得來全不費工夫。這小子車肯定沒油了。今天晚上,就看看老子怎麼收拾你吧。讓老子費了那麼大勁,你不死誰死!”
張強惡狠狠的自言自語,握著扳手的手掌很是用力,像是在提前演習著如何將這個扳手砸在韓昌年的頭上能夠濺出與猩紅的血花。
韓昌年的跑車停在了半山腰,在星子與月光的照射下顯得格外的紮眼。
躲在山體後側的韓昌年和夜笙歌聽著逐漸靠近的腳步聲和張強罵罵咧咧的髒話,都下意識的相互對望。
“老子不弄死你個崽子,老子他媽就不姓張!”
張強嘴巴裏的髒話一句接著一句,似乎是在發泄著目標丟失的不甘心,又似乎是在用肮髒的言語激怒他們,以此來騙出來躲在山體後側的韓昌年和夜笙歌。
夜笙歌從來沒有經曆過這樣的事情,他隻覺得跟在他們身後的這個追著他們撞,想要他們命的這個家夥是個不折不扣的神經病。
心髒跳的厲害,有一種下一秒就要死亡的感覺,夜笙歌聽著不遠處的叫罵聲,有一瞬間腦袋一閃,麵色也蒼白起來,後背不自覺的起了冷汗。
韓昌年似乎是發現了夜笙歌的不對勁,他的胸口緊貼著夜笙歌的後背,隔著衣服都能夠能夠感受到他後背襯衣滲出的冷汗。
夜笙歌在害怕。
他隻是個比Alpha瘦弱,比omega強不了多少的beta。
韓昌年突然覺得夜笙歌並不像平日裏他想的那麼堅強,這種時刻他覺得夜笙歌需要別人的保護。
而這個別人,顯然就是自己。
“嘩啦呼啦……”
不知道為何,突然揚起了一陣大風,山體內側前的高大樹枝被風吹的四處擺動,山上的碎石被樹的枝幹帶動,一個勁兒的往下抖落。
一顆石子不太懂事的砸在了夜笙歌的頭上,嚇了他一個激靈,他下意識的往身後退了幾步,還沒有叫喊出來,就被人捂住了嘴巴。
“唔……”
“嘶……”
韓昌年一直關注這夜笙歌的狀態,他害怕夜笙歌打草驚蛇,就下意識的一把捂住了夜笙歌的嘴巴,誰知道夜笙歌本來就是處於受驚的狀態,同樣也就上下牙一碰,咬了一口韓昌年的虎口。
雖然夜笙歌咬的那一下沒用多大勁,韓昌年的虎口處還是留下了清晰可見的牙印子,牙印子一排排的整整齊齊。
“沒想到夜助理咬人的力度和我家貓抓人的力度似的,還挺舒服。”
韓昌年家哪裏有什麼貓?
夜笙歌天天都去給他做早飯。
有沒有貓主子,夜笙歌能不知道?
韓昌年明顯就是在過過嘴癮。
等夜笙歌緩過勁兒,韓昌年才輕輕地鬆開了捂著他嘴巴的手,手下的觸感溫潤柔軟,他還有這不舍,對著不太明清的月光,他看到了手上的痕跡,無所謂的往衣角處蹭了蹭,低下頭湊近夜笙歌的耳邊說了句調侃的話。
一抬頭就看到夜笙歌在夜中泛著盈盈水光的雙眸,他的眼周似乎泛著紅。
韓昌年看不清,又似乎看的清。
他屏住了呼吸,安靜了幾分鍾。
“老板,別拿我開玩笑,我們在逃命。”
夜笙歌的聲音有些沙啞,他的身體抖動的有些厲害,似乎是在克製著自己的害怕,他並不想給韓昌年製造麻煩,也害怕打草驚蛇,讓他們兩個今夜葬身於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