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被濃稠的墨色渲染,月也悄無聲息的被偷偷溜過來的雲彩遮蓋,星子被掛在天上眨著眼,瑩瑩光芒仍舊是照亮了被夜籠罩著的大地。
疾馳的跑車迎著夜的伴侶風而向前行駛著,那風聲不停的嗚嗚的叫著。
一切都莫名的和諧。
除了車屁股後麵那個試圖衝撞過來的亡命貨車。
韓昌年腳踩油門開的飛快,到達彎道的時候猛地踩下刹車,手肘用力,快速的向右打了一個完美的方向,輪胎與公路劇烈的摩擦,一陣刺耳的聲響聽起來卻又格外的悅耳。
貨車司機根本不熟悉這裏的山路,他自以為跑車裏麵的人是慌不擇路才來到這樣荒山遍野的地方。
為了那數十萬的傭金,今夜不是韓昌年亡就是他韓昌年亡。
貨車司機是個窮凶極惡之人。
本身就是個手中欠下數筆賭債的爛賭鬼,不僅是個老賴,還打女人,吃喝嫖賭往往壞事做盡。
不然,他也不會冒此風險來追著韓昌年的車死盯著撞。
“嗖——”
看著眼前的跑車快速的通過彎道,張強也試圖加快速度,誰知道盤山公路是個陡峭的,路麵不平整不說,還想下滑,更重要的是遠離山體的那一側沒有任何的柵欄圍擋。
貨車因為速度過快,車輪打滑,險些就要掉下萬丈深淵,貨車司機張強被嚇的心驚肉跳。
差那麼一點而貨車就因為貨車的重量和加速度衝撞下彎道,好在左車輪隻有一半懸在半空。
放慢了少許貨車的速度,韓昌年的跑車早就飛馳的不見蹤影。
張強怒捶著方向盤,心裏氣不打一處來。
“轟隆……轟隆……”
他調整好方向,打開發動機,開始猛踩油門,隻聽見貨車轟隆隆的響,卻又在原地紋絲不動。
張強一低頭,看著儀表盤上指針指到零刻度,心裏直罵娘:“媽的!晦氣!”
今天晚上完不成任務,指定是拿不到錢。
望著不遠處的山頂,張強從後備箱裏麵掏出了一把厚重的扳手,對著地麵吐了一口唾沫,就朝著盤山公路方向走去。
而不遠處,沒有聽到貨車行駛的聲音,他們貌似已經脫險了。
“那家夥沒有追過來了,好像。”
“唔……快停車。”
韓昌年已經將跑車熄了火,靠在車門處,無奈的看著夜笙歌扶著山體不停的嘔吐。
“吐吧吐吧,夜助理對不起,我也不知道你暈車這麼嚴重……都是我的錯……”錯在我剛才就不應該炫技,我還真是該死啊!
韓昌年從車子裏麵拿出一瓶沒有開封的純淨水,這一瓶水還是夜笙歌每次準備的,正好這時候派上了用場。
因為暈車吐的不行的夜笙歌根本就沒有仔細聽韓昌年再說些什麼。
他隻知道自己的頭和胃現在難受的很,暈車讓他的腦袋疼,吐的讓他胃裏燒的慌。
韓昌年又從口袋裏掏出了一條折疊的工工整整的手帕:“你漱一下口,擦擦嘴巴,抿點兒水潤潤喉吧。”
“……謝謝老板。”
夜笙歌又幹嘔了一會兒,覺得自己胃裏麵沒有那麼難受之後,緩慢的站正了身姿,夜色裏他的眼中水光盈盈,看起來委屈的不行。
韓昌年下意識撇過了頭,抬起手摸了摸鼻子。
夜笙歌擰著礦泉瓶蓋,才發現韓昌年已經替他擰開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