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督察處專門的審訊室,果然是跟項成所想的一樣,正是王嘉姄和季文遠負責這起刑訊逼供案的監督訊問,一邊一個坐在兩名治安處幹警左右,等候著項成的到來。
“項警官,沒想到吧,我們這麼快就再次碰麵了,隻不過這次你的情況很不妙啊。刑訊逼供,不過這事還真的很符合項警官你的脾氣和作風,我說你怎麼就那麼不小心呢,讓一個小偷反咬一口。”項成一進門,季文遠就夾槍帶棒的諷刺挖苦上了,上次被項成摔了一下子,這個仇他可是記得很清的。
這種人也就是嘴上能占占便宜,真輪到動武的時候比誰都軟蛋,項成最看不起這樣的人,連靠著麵部肌肉活動比例賺錢的律師都不如。人家好歹還能靠嘴出名呢,他的嘴隻能給他帶來麻煩。
項成瞟了他一眼,大喇喇地坐在了四人對麵的椅子上,不屑道:“我就想問一下,你們這麼處心積慮的針對我,有沒有想過當某一天同樣的事發生在你們的身上,你們又會是個什麼感覺呢,會不會想起今天的事。不過你們也就這點本事了,實話實說,真的很沒勁很無聊,就不能玩點新鮮的套路嗎?”
其實在這件事的判斷上,除了急火攻心的王嘉姄,連季文遠在內都是存在很大疑惑的,項成為什麼要對小偷刑訊逼供,這根本就不科學的。
隻是季文遠恨項成恨得要死,巴不得項成天天倒大黴,恨不得找個機會把項成整死了,單單清退出公安隊伍都絕不解恨,必須要讓他身敗名裂才能報當天的一摔之仇。
現在王嘉姄創造出了這麼好的條件,他不充分利用起來才怪,就算出了事也有王嘉姄在前麵頂著。他了不得就是配合進行監督而已,誰也不能把他怎麼樣的,何況這羅城政法係統中又有誰會跟王嘉姄過不去呢。
現在被項成一頓搶白,還咒他有一天也會被冤枉,這讓季文遠怎麼能受得了,現在到底誰在審誰啊,羞惱之下一拍桌子指著項成道:“你少在這邊胡攪蠻差,顧左右而言他,你放心,我行的正坐得端,不做違規違紀的事情,這種事是絕對不會發生在我身上的。現在我們還是說說你吧,有人指證你進行刑訊逼供,導致被害人手腕和掌心重度創傷。你最好能給我們一個合適的理由,否則就算我們是同一個局的同事,我們也不好對你包庇的。”
這話說的好像已經下了定義,項成就是幹了刑訊逼供的事一樣,連坐在中間的治安處幹警都有點聞出味兒來了,這哪是什麼監督訊問,明白這就是要辦成鐵案啊。真不知道這個項成到底和這兩位有多大的過節,竟然要這麼下死手。
看著有點氣急敗壞的季文遠,項成突然很想笑,以他的手段要刑訊逼供的話,又豈是這些坑底裏的庸才蠢材們能發現得了的,連審訊的手段都像小兒科一樣。這兩個家夥竟然還以為抓住這麼點小事,就能給他製造麻煩,簡直是貽笑大方。
像季文遠這種廢渣中的戰鬥機,項成都有點懶得理他了,這件事還是要以那位坐在邊上一臉冷漠的王督察為主的,現在也該看看這位副市長千金的態度和說法了。
笑了笑問道:“王督察,請問你們是怎麼認定那個小偷的傷是我刑訊逼供所致,而不是他自己割到了自己,或者因為其他的原因呢?”
此時的王嘉姄在項城麵前很有優越感,和她副市長千金的身份沒關係,而是因為項成現在是刑訊逼供案的嫌疑人,她王嘉姄則是發現這個嚴重事件,並且針對項成進行詢問的成員。
看著項成也是那種高高在上,卻沒有憐憫的眼神,冷哼了一聲,道:“這個很簡單,那種傷口根本不可能是自己割出來的,不論他用的是左手或者右手,除非發生了奇跡,但這個世界是不存在奇跡的。而你,則是在那段時間裏唯一一個和他有過肢體接觸的人,並且也是你把他帶來公安局,以偷竊的罪名交給了治安科,所以你是唯一有嫌疑對他動手的人。
受害者本人也承認你對他進行了刑訊逼供,逼迫他承認在公交車上偷竊一位女士的錢包,還試圖引導對方為你作證,指認受害者曾經對她偷竊。另外,你這麼做也是有原因的,你希望能夠通過這件事來證明自己,至於到底是什麼原因,你應該比誰都清楚。”
項成為什麼要證明自己,這隻是王嘉姄自己的想法。當天她在季文遠的攛掇下要求對項成做出的處罰決定,是有一部分泄憤情緒在內的;而且項成能夠找到她老子說情,直接撤銷了通告和處分,不能不說是有些能量的,她可不願意有人知道了這件事,認為項成背景深厚,而對他有所顧忌。有了這兩點原因,那個理由當然就不能說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