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的精神力檢測顯示,他的精神力等級穩定在C-,如果不是他的軍籍還在,恐怕真的要做雲家賣出去的雌奴了。
“又降溫了!好冷!”雲嘯上飛行器就把手貼在中控旁邊的加溫片上。
穆擇慶幸他在過來之前已經把溫度調高到了28度。
“去哪兒?”穆擇問。
雲嘯在中控台上定位了一家餐館,“席銘選的,都是奧奇喜歡的,齁甜。”
穆擇點著導航,把地圖縮小看看,“新出的那個無花果的營養劑也提高了甜度,可能適合受眾更廣。”
受眾廣?直接說雌蟲都喜歡甜的不行嗎?
雲嘯搓了一把凍僵的臉,也強行壓下了上揚的嘴角。
他用餘光瞟了一眼專心開著飛行器的穆擇,又是那副“我不關心”的表情。
其實很在意的吧?雲嘯想,死傲嬌。我還能不知道你喜歡吃甜的。
“對!可太甜了。”雲嘯誇張地皺眉搖頭,“剛回來的時候我喝了好多天。”
穆擇轉頭看看,並不確定雲嘯是單純地抱怨,還是希望他關心地問“為什麼會喝好多天”。
他問不出口,因為這個答案他們心知肚明。
好在雲嘯沒有繼續這個話題,他簡單說了自己的新崗位,抱怨了兩句不知道又是誰下的黑手。
穆擇想了想說:“會不會是雄主?”
雲嘯瞥了他一眼,“你叫他名字吧。”
穆擇一愣。
在老宅,他名為養子,實則是家養的雌奴,他和家仆一樣稱呼雲弘義為雄主。
“他一直都希望你早日繼承家業,拿回掌舵者的密鑰。趁現在把你推進內閣,也是希望你聲望高一點。”穆擇說。
“隨便吧。我有我自己的家業。”雲嘯的語氣不受控製地冷淡下來。
他不想和穆擇多談老宅。
從發現穆擇的舊傷開始,雲嘯前所未有地對雲弘義萌生了恨意。
他知道雲弘義的惡毒,他也知道上輩子把穆擇推下懸崖也有他的一份功勞,但他無法忍受雲弘義對穆擇少年時的欺辱。
他對雲弘義是生而有之的血脈恩情,而穆擇卻是他用雲嘯這個靈魂自己選擇的命運。
雲嘯額頭貼著冰涼的窗戶冷靜了一會兒,才問:“今天周一,你有沒有接到軍部的新崗位通知?”
穆擇找到街巷裏一處垂直升降點,看向後視鏡,隨口道:“去國防部,管檔案。”
國防部檔案資料管理員,一個適合C級軍雌的普通崗位。
這個崗位比雲嘯預想得要好。不用做外勤,在軍部和國防部之間奔走。按穆擇從前的性格,他做做這種文職工作似乎比打仗更適合他。
不過,這樣說又抹煞了他這些年的軍功。
“將就一段時間。”雲嘯斟酌了一下才安慰道,“等軍研所的特效藥和疫苗出來,這樁案子的判決還是能有所轉圜的,我覺得你還會恢複軍銜。”
“嗯。走著看吧。”
穆擇將飛行器在泊車位停穩,淡淡地回答,好像並不很在意的樣子。
*
餐廳是西城一個不大的店麵,奧奇站在門前等著,看見他們下車,迎上來。
“好久不見啊穆擇!”說著也不顧雲嘯,直接給了穆擇一個大大的擁抱,攬著他肩膀說,“前兩天就想去看你,怕這小少爺絮叨我藥給拿多了。”
穆擇從前和奧奇也並沒有很熟,隻是這次對方確實幫了忙,他也不得不熱情,“你冒了好大風險,很感謝。”
說話間,他們走到餐廳門口,被攔了下來。
兩個便衣警察對穆擇出示了警徽,“剛才有雄蟲報案,說遭到了您的襲擊。”
警察還沒說完,雲嘯就上前一步,擋在穆擇前麵,不客氣地說:“你們有完沒完,一個把戲玩兩遍。”
警察認出雲嘯,麵露難色,“雲先生,您是不是有什麼誤會。確實有警情我們才來請穆公子走一趟的。您看,”警察拿出平板給雲嘯展示,“這位杜重九先生您也見過,當然,昨天他對您不敬有錯在先。但今天穆公子在醫院襲擊他也是事實,他報案了。”
雲嘯沒去看警察點開的監控視頻,而是轉頭看向穆擇。
他背後是那個熟悉的聲音嚎叫:“穆擇,你瘋了吧!別打臉,別打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