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衝動不是什麼好東西。
從小就有朋友開我玩笑說我交朋友就像在談戀愛，死黏著不肯分開。獨占欲很強。
不希望別人和我分享我的好朋友，我最親近的人是她，那麼，她最親近的人也一定要是我。我就這麼固執地認為。
當程澄和魏小淼越走越近，我也決定，和程澄保持距離。
這樣的感覺很糟糕，和一個人分享的秘密被第三個人知道了。
程澄幾次問我，最近幹嘛對她那麼冷淡，我低著頭寫作業，“你錯覺吧….”
“不想說就算了，不用這麼敷衍！”
我能說什麼？我不高興了，和魏小淼走遠點？我有什麼權利這樣說？
當天下午，考完的卷子發了下來。收拾東西的時候，我瞄到地上有一張試卷。字跡很熟悉，龍飛鳳舞的。
撿起那張卷子，我叫了一聲“程澄。”
她似乎沒聽見，仍然在和魏小淼談笑。我心裏一堵，喊了句“誰的卷子！”
程澄終於轉過臉，看見我手中的試卷，我竟然看到嫌惡的神色一閃而逝，“何雨你幹嘛拿我卷子！”
“因為我想發神經！！”
關係急劇變冷，我不希望的事情偏偏就這樣發生了。沒有過多的解釋，我很累。借著長發的遮掩，我靠在桌上哭了個痛快，除了擦鼻涕很麻煩。
當程澄和魏小淼在一起的時候，我和他們關係淡的時候，不經意間談起此事，我神色平靜地和他們調笑，隻說了句：“我當時應該看著你的卷子被人踩。”
哭泣，包括我塗滿了整整一張紙的“為什麼不信我”，都隻是被這句話一帶而過。
還未覺出味道，高一卻與我們分別，又是倉倉促促地搬到新的教學樓。
與此同時，程澄和她‘老婆’分手。
我為什麼會知道？當然不是她告訴我的，是魏小淼。
我早覺出，魏小淼喜歡程澄。置身事外，才看得分外清楚，她的口中既有惋惜，又有，喜悅。
喜歡，到底是什麼呢？哭過了，心痛過了，當初隻是不想失去好朋友，隻是怕孤單吧。
“你和她在交往吧？”雖然用的問句，可我的口氣是肯定的。
“你知道了？”魏小淼嚇了一跳。
“我又不是笨蛋。”
“你…你支持嗎？”
問的真像是廢話，何雨在五班是出了名的支持同性戀者。
“你自己決定的事，當然要自己負責，我說的話頂什麼用？又不是我談戀愛”輕笑一聲，“至少我不會大嘴巴地到處宣揚。”
說真的，魏小淼很討人喜歡，因為常常口出驚人之語。學校的開水房一年四季都擠滿了人，特別是剛進來的高一新生，很喜歡往裏麵鑽。就有一次，有個穿著很成熟的新生插了隊，魏小淼很不忿，對著同行的人說：“打扮的真早熟，”又瞥了一眼，“當心早衰啊。”
程澄喜歡她，不是沒道理的。怎麼說呢，那兩個人，關係真的很好呢。
魏小淼時不時就會和我講關於程澄的事，“告訴你哦，程澄在初中的時候，有過超尷尬的事。”
“是什麼？”唔……這道題好難，怎麼解啊….
“他的老師第一天上課就說要找個男同學來回答問題，結果就叫到程澄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