漠小北卻是凜然不懼,做出耳背的模樣,接口道:“你敢再說一遍,治我什麼罪?”
唐天血氣上湧,大聲道:“怎麼不敢說,治你個褻瀆文人之罪。”
漠小北笑道:“說的好,大家可都聽真了。”唐天冷笑道:“又如何?”
“你這個罪名可真奇怪。”漠小北笑的很從容:“《大唐律》三十卷,三百五十條,《後蜀補律》一百零五條,我條條都背的出,就唯獨沒有聽說過這個褻瀆文人之罪。《大唐律》中《刑律》第三卷,有君臣,父子八條。君君臣臣,父父子子,子不罵父,妻不罵夫,臣不罵君,卻單單沒有說過老百姓不能罵文人,不能罵聖賢這條。大唐律法是太宗皇帝所定,後蜀君王亦有遵崇。難不成你比太宗皇帝還要高明,生生的多出這一條律法來。”
唐天一聽這話,麵如土色,臉色慘白。這篡改律法的罪名可是重罪,輕則腰斬,重則株連九族。唐天原以為這倆土包子不過是尋常平頭百姓,隻需要抬出官府,隨便羅織一些罪名便將其服帖。不料今天命犯太歲,竟遇到如此一流人物,不僅伶牙俐齒,而且精通律法,反過來被扣了一個抄家滅族的罪名。雖然背後有唐家撐腰,如果真的鬧到官府,情勢肯定是十分複雜,一頓板子那是跑不掉的。
漠小北見唐天神色張皇,雙眼亂轉,心中暗暗好笑,口中卻不饒人道:“周圍的人都聽好了,這個人擅改律例,這個人想必大家都認識。若有欺瞞,小子我便告到官府,治個通逆包庇之罪。”
周圍的人越聚越多,都想看看眼前的鬧劇這樣收場。漠小北還要在鬧,這個時候小寶從後麵扯了他的衣角,示意他算了。於此同時眼前圍觀的人群中分開一條道路,走出來五個人。為首的一名公子,目若朗心,眉若刀裁,雙頰白裏透紅,十分俊美,他周身的四名奴仆均是錦服皮靴,額纏朱玉,唯獨他一身素雅青衫,尤為醒目。
公子抱拳行禮道:“這位小哥,對麵這位是我內弟,我是他的二哥唐羽。內弟得罪之處還請海涵,一點薄禮不成敬意。如此看見我的麵子上,就算了吧!”說完假意去扶,出手卻是沉甸甸的一錠銀白。足足有二十兩之數。
漠小北把銀子隨手一丟給了唐羽,冷聲哼道:“我不稀罕你的銀子,看在唐二公子的麵子,小子我便不計較了。記住啊!多讀書,少喝花酒多睡覺。”到最後一句卻是對著唐天說的,意味深長,綿綿不絕期。唐天卻是羞的抬不起頭來,恨不得挖個地洞鑽進去。
漠小北撥開人群,分出一條路。周圍的人議論紛紛,更多的卻是稱讚這個少年麵對唐家,臨危不懼的名士風流。此時已經接近晌午了,八更了。“走,去校武場!”漠小北對這落在後麵的丁小寶說道。此時他們已經走到了僻靜的拐角。
“等等我!我有幾個問題想問你,小子沒看出來,你倒留了一手。說,為什麼對唐天步步緊逼,難道你不害怕唐家嗎?”丁小寶追了過來氣喘籲籲。
“怕啊!當然怕,有些時候怕也不能解決問題。兩個原因,其一,這唐天周圍沒有奴仆和長輩,肯定是背著家裏人偷跑出來的,遇到這種事情他肯定不敢聲張。原因二嗎,就是就算是鬧到官府,官府也會持有中立的態度,因為這幾年唐門行事太過乖張,官府當然希望打壓唐家了。”漠小北冷靜的分析道。
“那小北,你不怕唐家的報複嗎?”丁小寶不無擔憂的問道。
“嗯!當然,不過先甩掉後麵這幾個尾巴再說。”漠小北目光一凝盯著後麵,沉聲道。
“這是為什麼?”丁小寶向後瞥了一眼,果然發現幾道像鷹隼一樣的目光盯著這裏。
“這就是我沒有要銀子,放過唐天的原因。唐羽這個人可不是表麵上那麼和善,他陰著呢,笑裏藏刀用來形容他在合適不過。剛才他抱拳的時候,輕輕的附在我耳邊說:小子,你最好要明白惹怒唐家的後果。這不這回已經應驗了。小寶,還記得我們怎麼玩躲貓貓的遊戲嗎?就這樣甩開他們。哈哈!”
“了解!早知如此,何必惹他們?”丁小寶會意的笑道。
“因為那不是我的!在校武場會和。”說完,漠小北的身體像靈貓飛也似的竄了出去。
“……”丁小寶一邊咀嚼著最後兩個字的意思,一邊動若狡兔往另一個方向去了。
後麵那幾道黑色的身影,也分兵兩路分,追兩人而去了。
歡迎廣大書友光臨閱讀,最新、最快、最火的連載作品盡在起點原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