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左搖右擺的青春(2 / 3)

趙萌萌不再追究李默,想起了什麼,捧起李默的臉龐,仔細地端詳了起來,那種認真的程度堪比富婆挑選男公關。“你想幹嘛?”李默心底小鹿撞撞。

“我在看我眼前的這個李默是不是妖怪變的呀,好奇怪,你今天居然一次都沒笑過。”趙萌萌望著李默的眼神有些憂慮。

“因為我穿越了,我回到未來,看到了十年後的我們。”李默看著趙萌萌,又看了看在池塘另一邊那個涼亭裏一臉震驚中的孫倩,心裏加了一句:“十年後,我是你的王子,你是我的誰?”

“喲嗬,那你說你都看見了什麼?”趙萌萌隻當李默滿嘴跑火車,但是好奇心依然被李默勾了起來。趙萌萌饒有興趣的問道。

李默躺在了草地上,頭枕在趙萌萌的腿上,抬頭望著蔥鬱的樹葉和晴朗的天空,如同一位懷舊的老人對著自己的後輩講故事一般,擁著滄桑的聲線娓娓如訴:“十年後,我結婚了,有了一位可人的妻子,有了一個可愛的女兒。十年後,我在人生苦海中如同滄海一粟般掙紮著,努力掙錢養家,努力照顧妻子女兒。十年後,我不再是天之驕子,我失卻了理想,淡忘了尊嚴,變成了最最普通了的小人物。十年後,我結婚了,可是新娘不是你。”

趙萌萌捂著嘴笑了起來,伸出手指點了李默的後腦勺一下:“你就裝深沉吧,告訴你,十年後,你變得和老班李建一樣大腹便便。十年後,你結婚了,新娘不是我,但是你也很快就離婚了。十年後……”

趙萌萌眉飛色舞地幻想著未來,不過趙萌萌沒能繼續暢想下去,因為自己清楚地看見了當自己提到李默十年後,新娘不是自己,而且李默會離婚的時候,李默有些抽搐的臉龐。趙萌萌小心翼翼地收住了話題。

“如果十年後,你結婚了,新娘不是我,我會一直等你,等你。”趙萌萌暗自在心底說道。

風起了,吹散了盛夏的沉悶壓抑。也許就要下雨了,但願盛夏季節的熱雷雨可以蕩滌人們心中的沉鬱煩惱吧。李默站了起來,拍了拍屁股上的草屑,牽起趙萌萌的手說道:“要下雨了,走吧。”

李默牽著趙萌萌的手,繞過池塘,走過涼亭,與孫倩擦肩而過。

“你以後打算幹什麼?”華建明掐滅了煙頭問道。

李默沉默了一會兒,接著也掐滅了煙頭,扔到了地上,不放心地又用腳狠狠地碾了碾,轉身向著那輛沃爾沃轎車走了過去。李默拉開車門,俯下身去,在孫倩的耳畔柔聲說道:“倩倩,如果有下輩子,你一定會是我的公主,我注定不會是你的王子。”

李默牽著趙萌萌的手,繞過池塘,走過涼亭,伴著孫倩的體香,與孫倩擦身而過。李默振奮了自己的精神一下,將那句話在心底重複了一遍:“這輩子,你一定會是我的公主,我注定不會是你的王子。”

心底好像有些曾經壓著自己喘不過氣來的東西被輕輕地放下了。那一刻,李默臉上浮現了久違的笑容,很純很絢爛。李默第一次感覺如果自己真的回不去了,這一世的人生還是可以有所期待的。

***

“我說我直接回家好了,你非要我陪你逛學校,現在好了……”李默拉著趙萌萌在飛奔著。

天空已經是黑壓壓的一片,瓢潑大雨傾盆而下,路上的行人早已經消失不見,隻有一對小情侶拎著自己的鞋子,高高地卷起自己褲腳,冒著傾盆而來的大雨,光著腳丫踩著小鎮僅有的一條柏油路飛奔著。

趙萌萌不理睬李默的抱怨,亂喊亂叫著踩著瀝青路上的積水飛奔著,濺起無數的水花,驚豔了無數路旁躲雨的路人。

“李默,你不覺得這樣很美嗎?”趙萌萌如同一個瘋丫頭一般興奮地說道。

李默似乎也想通了。十年後自己年輕不再,老氣橫秋,暮氣沉沉,每天忍受著上司的苛責,生活的重擔,再也不敢“原諒我這一生放縱不羈愛自由”。而現在,李默占據著一個十八歲的身體,青春是自己的資本,囂張是自己的天性,李默也豁出去了,大吼了一聲,說道:“很美很美!”

李默掙開了與趙萌萌緊握著的手,一馬當先衝了出去,迎著漫天撲麵而來的大雨,如同一隻離弦之箭一般一頭紮進了雨幕之中。李默就這麼瘋跑著,感覺禁錮在自己身上的枷鎖如同雪崩一般從自己的身體上剝離,李默在這一瞬間重新識得了年輕的滋味。我有些喜歡穿越過的人生了,年輕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