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車行至章安王府門前,梁茹隨母親與朱明一同進去。“請李夫人安!”李夫人抬頭看見來人是梁家夫人,硬是直起身子說話。
“梁姐姐來了,快坐。茹兒前幾日來我府上,我很是喜歡,那東西你可還喜歡?”梁夫人坐下與李夫人攀談開,梁茹見狀,辭別兩位夫人,就去了大小姐房中。
“妹妹來了,快坐!不過就是今日的事情,想著再與你說說。”梁茹褪去外麵的裘衣,坐在了榻上。
“我隻當是姐姐不關心我罷了,那喜塔臘氏算是哪門子的姑娘,一個愛女,我隻當是不與人計較就是了。”
儲英笑笑,命房內人都退下,走近梁茹身邊,“你以為她就隻是個次女?”梁茹眉頭一皺,轉過身來,抓著儲英的手,說道:“好姐姐,你必定有什麼事瞞著我呢?”
“你自小不喜與那些官家小姐打交道,對於喜塔臘氏也是渾然不知。那奕奕雖身為次女,但上有一個久病纏身的嫡姐,往日裏赴宴之事都是她去的。”
“她算來,隻怕是要比你還貴重些!京城中傳聞:來日太子妃必當從喜塔臘氏和白佳氏兩族中選,隻怕那奕奕有可能成為明日的皇後啊!”
梁茹此刻才感到害怕了,眼裏充滿恨意,身為一品帶刀侍衛的嫡女,母親更是出身正黃旗,隻恨自己沒得個封號來保全自己的地位。
“連孀利都成了郡主,我如今不得頭銜,家裏又無兄弟姐妹為我撐腰,我的日子比誰都難過!”說著就拉起儲英的手,“姐姐,你是京中少有的並非出自皇家的公主,比任何一個官家小姐都要尊貴。”
儲英瞧著同為嫡女的梁茹心裏也甚是不自在,萬般糾結之下,隻當是自己又有了一個妹妹。
“現下看來,也隻有你我相依為命了。”儲英似乎說的太過了些,瞬間透露出尷尬,“姐姐這是說苦了不是,章安王府和白佳氏家族龐大,您定會是明日的後位之選!”
儲英大笑,笑聲裏充滿嘲諷,眼神從對方身上移開,讓人拿進來幾幅名畫和上好的筆墨紙硯。“這僅是個借口,我不能收的!”
“拿上,見了你母親也好交代不是。”梁茹命侍女拿上字畫便離開了大小姐房間,走到園中,梁茹漸漸放慢了腳步,跟在身後的侍女問道:“小姐,您怎麼了?”
“沒什麼,隻是…”梁茹停下了腳步,看了看四周沒人,才說道:“要為以後的太子選妻,儲英姐姐必是當之無愧,隻是我與她並非自小認識,我家進入京城不過兩年,她為何要拉攏我呢?”
“姑娘,其實說句僭越的話,您當皇後也不是不可以啊!”“住嘴!在別人府中,怎可說這樣的話!”侍女被訓斥,二人灰溜溜的跟在後麵,走到了前堂。
“和儲英賞完字畫了?”見梁茹進來,二人立即停止了話題,笑著看著自己女兒,李夫人臥在床上,身體虛弱,“夫人身體如何?郎中來瞧過了嗎?”李夫人心裏隻覺心裏高興,看向梁夫人就誇獎說:“還是茹兒乖巧!我那兩個整日裏不知去哪裏閑逛?竟無一人來關心我!”
話音剛落,門外就傳來大小姐的聲音,來人還帶著一盤吃食,這下,便成了梁夫人的羨慕了,“竟不知剛才是誰說的那些胡話?這下好了,英兒來了,隻剩下我來羨慕你了。”
談笑間,房間充滿了女人的笑聲,隻聽有人說著,“知道母親胃口不好,這是剛才從小廚房拿的酥蜜粥和翡翠白玉蝦,這粥味道香甜,能補充體力,其中的碧梗米更是香甜可口,食之不絕,母親請嚐嚐吧!”
李夫人看了眼食盒,有氣無力的轉過身和梁夫人說道:“你我都是有過身孕之人,其中心酸我們都知曉!”
“為了子孫後代,我們身為女子,本就要受點苦,隻是,姐姐你太不顧自身安危了,事到如今,還是吃點吧!”
梁夫人命儲英將吃食交給自己,端久了碗的大小姐在交給梁夫人時,一時手滑,竟弄髒了夫人的衣裙。
“哎呀,真是對不住夫人,是我放鬆了,先請去房中換身衣裙吧!”大小姐羞愧難耐,梁茹便隨母親一同前往房中,李夫人也命人拿一套幹淨的衣裙為梁夫人替換。
房間中隻留下李夫人和儲英相互對視,儲英先開口,“今日之事是女兒的錯,女兒會向梁夫人賠禮的!”李夫人卻搖搖頭說道:“你知道今日我生的本不是這事的氣,方才茹兒侍女手中拿的分明是很久前你偶然間得來的不知名的字畫,那筆硯也是節裏上街買來的,我早就知道你沒那麼好心,隻是不知道你到底要幹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