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無夢頓首:“是。”
門口除了司家人不見其他,早在司震天出關之前就吩咐家仆們攔住一等想看熱鬧之人。
司槐踏出門檻,司震天也恰好從轎子下來,四目相對,看到司槐那張與故人極其相似的臉時,目光柔和了幾分。
“槐兒,過來。”
司槐的呼吸一頓,麵前老人的笑臉吟吟。
“爺,爺爺。”喊出這兩個字有些不自在,她自幼在天玄宗長大,無父無母,師父師尊和師兄姐們就是她的家人。
可是為何,見到這名義上的爺爺還是會有一種親切的感覺,這就是血溶於水的親情嗎?
司震天的嘴角裂得更大了。
“好久不見我的乖孫,快過來給爺爺好好看看。”
司震天拉著她的手,司晴在一旁看得妒火中燒。
又是這樣,所有的好處都給了她一個人,光是沒見到司槐嗎?那她呢,她又算什麼?
司晴連頭也不敢抬,司震天也注意到了司晴,看自己的二兒子欲言又止,也意識到好像自己有些偏袒。
“這就是晴兒吧。”
司晴猛然抬頭,司震天的慈愛一分不減,“先前爺爺閉關時,莫芷和涼鑰才懷上你們,沒想到時隔這麼久,你們也長這麼大了。”
他忍不住的感歎,司季青的臉越聽越黑,他的好父親隻記得司槐的生母莫芷,卻記不得司晴的生母柳卉。
涼鑰那女人的孩子叫司羽,恐怕他都沒印象了吧。
司晴還未收回去的笑也僵在了臉上,爺爺是故意的麼?
司槐也注意到了這點,大夫人涼氏並沒有出來迎接,作為司季青的正室,如今隻有柳姨娘和她的女兒出來,外還有幾個零零碎碎的妾室。
他忽略掉了一旁尷尬的柳姨娘,徑直問向司晴,“你母親可是生病了?”
妾室的女兒確實管正房叫母親不錯,可那女人又不是她的生母!
“回爺爺,大夫人數月前染上了風寒,所以無法出來迎接爺爺,還請爺爺不要見怪。”
她將“大夫人”這三個字咬得極重,司震天沉默下來。
爺爺的出關並沒有想象中的那麼熱鬧,甚至有些沉寂,司槐提醒到:“爺爺,不如我們進屋再聊,外麵的風吹得屬實有些冷。”
司震天後知後覺,“那大家都進去吧,瞧我這腦子,還有這麼多小輩在,可別再染上風寒了。”
——
青宛居
涼鑰雖服了司楚玉留下的丹藥,但也隻能支撐幾日,如今,她大限將至。
“夫人,家主出關了,奴婢去求一求家主吧,他如今閉關數年,此刻出關定有法子救您!”
涼鑰的狀態出奇的好,她麵色紅潤,此刻也能下床行走。
“不用勞煩父親了,楚玉和阿羽已經到了星雲宗,有宗門的庇佑,想必此後必順風順水。”
她低頭看向啼哭的丫鬟,伸手將她扶起,“若是有哪天她們知道我已病逝,那也不要讓她們自責,我從來都沒有怪過阿羽。”
窗外的陽光正好,她用手擋住眼睛。
現在已入了秋,貼牆長著青樹的葉子已有些泛黃,輕風吹過,散落一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