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桓垂眼,恭敬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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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外不比裏麵,她出來之後便感覺輕鬆了許多,迎麵猛吸一口空氣,南宮桓對著司槐說道:“快入秋了,不如趁著月色正好,請郡主到禦花園散心吧。”
離開宮宴的人多多少少都不敢再停留,生怕聽到了一點不該聽的東西,所以從客殿到禦花園的小路裏空無一人。
“太子可是有話想與我說?”司槐停步,這裏依稀掛著幾盞燈籠,再往裏走,就一點光亮都沒有了。
“司小姐果真聰慧。”南宮桓神情淡漠,“你奪魁之時,皇家的長老們已經將此事告知了孤的父皇,若不是我母後以我命格今年不宜談親,恐怕今日父皇就要當眾宣布咱倆的婚事了。”
“司小姐與孤的婚事是怎麼來的,相信彼此都心知肚明,你,配不上孤。”
司槐盯著他的眼睛,看到他毫無虛假之意時,被逗笑了。
“我若是配不上咱炎國的太子殿下,那恐怕殿下怕是此生要孤獨終老,不過殿下有一句話是對的,確實咱倆之間,配不得。”
皎潔的月光洋洋灑灑的落到司槐的身上,臉上綻放的是肆意的狂妄,南宮桓眉頭一皺。
如此口出狂言,又不懂禮數之人,確實配不上自己的身份。
“司小姐既然識趣,便與孤一同拒絕父皇的賜婚,以後孤必不會為難與你,若是想貪眼前的榮華富貴的話…”
他臉上一狠,“就別怪孤不顧父輩之間的情意了。”
司槐被這番話弄得莫名其妙的,她的目光從壇裏怒放的花叢中重新落到了南宮桓的臉上。
不得不說,這人確實長了一副好麵相,可惜就是這腦子有些不太好使。
“您是高高在上的炎國太子,我隻是一介女流,您若是違背聖意,那也就充其量被關幾個月的禁閉,而臣女不一樣。”
她的語氣微冷:“若是因我私念,您的父皇會放過臣女的家人麼?”
南宮桓被說得啞口無言,司槐話音一轉:“惜我這些年並未承得他們的恩情,若是太子殿下拿出我想要的東西,說不定我還真願意與殿下一同抗拒這婚姻。”
他的心漸漸安穩了下來,深吸一口氣,“你說吧,你想要什麼?隻要孤有,定會給你。”
等的就是這句話。
司槐麵露笑意,這明晃晃的笑容恍得南宮桓一愣,是不是自己答應得太快了?
她稍稍拉開了點衣襟,從裏麵勾出一截玉佩,“不知這個太子可有印象?”
南宮桓下意識地捉住了領口,“這個是父皇當初賜予孤的,不能給你。”
司槐鳳眼一眯,“難道這玉還有什麼特別之處?”
南宮桓沒在回答,他頸中的玉佩隱隱發出光澤。
司槐沉默了會兒,“這是父親留給我的遺物,我平生最大的願望就是希望能找到剩下半截殘玉,既然那另外半截也是殿下的心頭肉,那我便不爭了,殿下可願取出玉墜給臣女一觀,算是滿足臣女的遺憾了。”
南宮桓細想,覺得司槐確實可憐了些,心頭生了些憐憫,將玉佩摘下遞給司槐,“除了這一個孤不能滿足你,剩下的要求你盡管提。”
司槐接過玉佩,心裏樂開了花,表麵卻依依不舍。
藏在寬袖裏的手掐了個法訣,變出與這半截一模一樣的玉來。
她將兩塊玉佩拚在一起,隻聽見“咯嘣”一響。
玉,完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