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車越行越遠,車內的簾子放下,她看不清外麵的狀況,但莫蕪離開她還是聽見了動靜。
“先前隻以為小姐修得靈力,竟不知小姐的修為比先主同期更甚。”司羿讚賞開口。
司槐淡淡應下,“多謝誇獎。”
這是第一次與司槐相處,司羿一生無兒無女,麵對司槐有些拘謹。
“小姐可是累了,回頭我讓人做點清淡的。”
“多謝。”司槐沒有拒絕。
司槐明白司羿想補償他些什麼,但她畢竟沒有受過原主的痛,對於這種遲來的好她也不知怎麼去接受。
兩人一路無言,司槐的手腕撐著頭,閉眼假寐,直到聽見某處腳步聲響起。
二長老也注意到那聲音,他掀開簾子,是莫蕪。
“這是小姐新收的人?恐怕有些不妥。”
司槐擺擺手,“無礙,在我的眼皮子底下翻不起什麼風浪的。”
司羿有些欣慰,看來自家小姐已經能夠獨擋一麵。
但高興的同時又有些酸楚,若是不這樣,早就被司府後院的那群豺狼虎豹給吞得骨頭都不剩一根了。
外邊的馬夫一聲長籲,馬車停下。
司槐在莫蕪的攙扶下下車,府外無一人接待,司羿臉色變得有些難看。
“這群人,太無禮了些!”
“隻是區區虛禮,不做也罷,二爺爺不要因這些人而氣壞了身子。”
聽到司槐這聲二爺爺,司羿發怔,眼裏濕潤起來。
“二爺爺怎麼了,可是不舒服?”司槐見他一陣揉搓眼睛,神情有些擔憂。
“沒什麼…隻是外麵的風太大,二爺爺的眼裏進了沙子。”
他有什麼好掉淚的呢,早該這樣相處了。
與司羿分開後,她在翠園的必經之路上看見了兩顆小腦袋。
“出來吧,我已經回來了。”司槐有些好笑,打著招呼讓他們出來。
雲芊雲佑見她發現了自己,像兩隻小鳥般歡快地飛奔過來。
“小姐,您怎麼回來得這麼晚…”雲芊始終顧及著主仆的身份不敢過多界越,而雲佑年紀尚小,又見司槐與他差不多大,直撲司槐的懷裏。
“小姐,我還以為你不要我跟姐姐了!”
“怎麼會?”司槐揉了揉他的頭發,雲佑尚未入世,眼睛如天上的雲煙那般純透無暇,裏麵有流光劃過,此時他的眼裏映著司槐,她心頭一跳。
好幹淨的靈魂。
木離抱著生鏽的劍麵無表情的站在一旁,司槐看了眼他懷裏的鐵劍,這把劍好像自從看見他,就一直被帶在身上。
幾人簇擁著司槐回到翠園,雲佑毫無顧忌的催促司槐講今天大比的經過,司槐微微一笑,“今天是姐姐贏了哦。”
雲芊著急將雲佑扯回來,“雲佑年紀尚小,問了些不該問的,還請小姐恕罪!”
司槐伸手摸了把雲佑的腦袋,啊,手感真好。
“即是自家人,就沒有什麼該不該問的,再說這又不是哪門子的隱私,以後不用這麼苛待自己。”
雲芊又是一番感恩戴德的話,司槐見狀按著自己發脹的太陽穴,看來,太守規矩也不是什麼好事。
院中相繼點了燭火,馬上就要入夜了。
木離自覺出房門守夜,司槐寢臥中的浴桶已倒滿了熱水,雲芊拿著浴帕正準備伺候她沐浴。
司槐推開雲芊準備解開自己腰帶的手,溫聲道:“你先下去吧。”
“莫蕪,你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