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府走水,把庫房給燒了?
早不失火,晚不失火,偏偏在她來搬嫁妝的這一日失火。
而且燒的,還是存放嫁妝的庫房。
虞十鳶冷笑。
這陳姨娘看來也真是狗急跳牆。
交不出嫁妝,又或者是壓根不想交出嫁妝,連這種手段都用上了。
“小姐,咱們現在怎麼辦?”小蘭一臉擔憂,“相府庫房走水,怕是把咱們要搬回的嫁妝都給燒了。”
虞十鳶卻不慌不忙,思索一番。
忽然從馬車裏拿出紙筆,寫下幾行字,又擼下手上的玉鐲一起交給小蘭。
“小蘭,你替我去城南三菱街跑一趟,把這紙條和鐲子給街上孫宅的下人,就說是給他們家老先生的。”
孫宅?
哪個孫宅,又是什麼老先生?
小蘭不明所以。但小姐吩咐,她自然是立馬照做。
縱使人群喧鬧,虞十鳶仍是從容不迫從馬車上下來。
“虞十鳶來了!”
不知是誰喊了一聲。
虞十鳶昨日在壽宴的事跡傳遍京城,如今也算全京城的風雲人物了。再加上這一臉讓人無法忽視的醜陋紅斑,誰都一眼就認出她。
圍觀的百姓都是來看熱鬧的,聽聞之後,立馬自發讓出一條路來。
虞十鳶打眼一看,就見相府門外擺了大片各種各樣的物品,全都被燒得烏漆嘛黑。
一片狼藉,殘破不堪。那些家具擺件都已經看不出原本的樣子,隻有那些沒燒化的瓷器玉器還有形狀。
陳姨娘發髻淩亂站在一旁,臉上沾了幾抹灰,在那拿著手絹哭得淒淒切切。手上還纏著一拳厚厚的紗布,似乎是受了傷。
虞鳴齊和虞凝雪都在旁邊扶著她。
“月娘!你怎麼能如此傻!”
虞鳴齊一臉心痛,“這庫房失火,再怎麼也隻是燒壞財物,你怎麼能不顧自己安危衝進去滅火?!你要是有個三長兩短,我怎麼辦?”
“就是啊娘,”虞凝雪也紅著眼,情真意切握住陳姨娘的手,“幸好那掉落的房木,隻是砸到了娘你的手。”
“若是砸到了你的頭,或是臉,或是肚子,這可怎麼辦才好!女兒隻恨不能替娘承擔這份痛苦……”
她這人才剛到,就看上戲了。
虞十鳶眯了眯眼。
在三個人麵前站定,十分配合地問了一句:“呦,這是發生什麼了,相府這麼熱鬧?”
三人像是這才發現虞十鳶來了。
虞鳴齊看見虞十鳶,自然是眼睛狠狠一瞪。
這個不孝女,昨日把他的壽宴攪得天翻地覆不說,還把他最寵愛的月娘和雪兒逼得那樣慘!
他隻恨這關係斷絕早了,現在沒法用家法處置她。
“鳶兒……”陳姨娘一看見虞十鳶,頓時啜泣得更加厲害,一副愧疚得恨不得去死的樣子。
虞凝雪深吸口氣,連忙走過來:“姐姐,你來了!”
虞凝雪今日一襲淡粉絹裙外披素白紗衣,勾勒出柔軟腰肢盈盈一握。臉上精致的妝容,配上的泛紅眼尾我見猶憐。
立馬解釋起來:“姐姐……都是相府的下人看管不力,今日竟鬧出了這樣的事。”
“因為姐姐這嫁妝要得緊,今日午後就要全部搬走,所以我娘昨日暈倒醒來之後,立馬就拖著虛弱的身體從床上爬起來,替姐姐去清點嫁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