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遇襲(1 / 3)

秋風獵獵,殘陽如血。這是一道寬約十丈的峽穀,峽穀兩側的山體如刀劈斧鑿一般陡峭險峻,寸草不生。隻在山頂才有半人高的枯草迎風招搖,偶爾有幾片草葉打著旋兒在呼嘯的山風中凋落,儼然一派深秋時節的景象。

忽然間,穀口處傳來密集的馬蹄聲,聲如驚雷。不多時,一隊約兩百輕騎疾馳而來,高擎著的黑底虎紋帥旗上用金線繡著一個“蕭”字,在山風中獵獵作響。

那隊輕騎揚鞭策馬,朝峽穀內絕塵而去。而峽穀之內,則有兩騎迎麵狂奔而至,兩波人馬正好在峽穀的入口碰頭。自穀內而來的兩名騎兵策馬奔至隊伍為首一名騎著黑色高頭大馬的英俊男子跟前,拱手一禮,大聲道:“啟稟將軍,前方出口已查探過,一切正常!”蕭燕然沉聲道:“傳令下去,加快行軍速度,大軍穿過峽穀之後再行紮營,騎兵前方開路,留三百騎與我一同斷後。”

旁邊的一名士兵立刻撥轉馬頭朝來路狂奔而去。一名校尉模樣的年輕人請纓道:“將軍,讓我留下來墊後吧。據探子來報,我們大軍疾行了三日,已經將那些蠻人甩下近百裏了,現在他們離這祭天穀還有兩日路程,想來無論如何都追不上的。”

蕭燕然劍眉緊蹙,沉聲道:“此次西征,古怪之事甚多,那些蠻人原本雖也勇猛彪悍,但也沒有這般悍不畏死。況且行蹤突然變得飄忽不定,手法又詭異多端,我們不得不防啊!”

旁邊一個黑臉圓眼,蓄著絡腮胡子的大漢粗聲道:“人數多了又如何,那些鳥毛畜生,還不是被將軍率大軍殺得片甲不留?”周圍的漢子們聞聲也是一陣大笑。談笑間一行人便已走了過半的路程,已經遠遠地望見出口處寬闊的穀地。那男子下令道:“柯北、陸耀宗、馬俊義,你們三人率部下去出口處接應,衛子風,帶上你的人隨我回入口處斷後!”

“得令!”一群人齊聲低吼,聲音鏗鏘有力,豪氣衝天。

入口處,浩浩蕩蕩的隊伍開了進來,旌旗飄搖,遮雲蔽日。拉著糧車的馬噴著響鼻,隊伍中的士兵們頂盔摜甲,腰懸橫刀。手執盾牌或長槊,整齊地列隊行進著。不過個個麵帶疲憊之色,顯然已困乏到了極點,但即使這樣也都隻顧著埋頭趕路,沒有人大聲喧嘩或麵露不滿,軍紀極為嚴明。

蕭燕然帶著一隊約三百人的輕騎守在峽穀的入口處,目送著一隊隊士兵進入穀內,心中卻兀地升騰起強烈的不安,不斷地催促著穀內的士兵加快行軍速度。這時,卻有兩人騎馬飛馳而至。

這兩人竟都是女子,懷中還各抱著一名尚在繈褓中的嬰兒。其中一人眉目俊秀,身姿窈窕,身著一襲紫色紗裙,騎一匹白色駿馬,及腰的長發用一根銀色發簪挽在身後,英姿颯爽。另一位則是騎一匹棗紅色馬,穿一襲淺藍色綢裙,眉眼盈盈,櫻唇皓齒,膚若凝脂,領如蝤蠐,同樣的國色天香。

那紫衣女子勒住韁繩,柔聲道:“燕然,士卒們已經趕了兩天的路了,過了這祭天穀便紮營過夜,好好休整一夜吧。”蕭燕然點了點頭,關切道:“鈺兒,湘兒,苦了你們了。”

佟鈺微微搖頭:“自從眠月、景陽出世,就頻頻有人潛入府中窺伺,這次朝廷倉促之間命夫君率軍西征,更是處處都透著古怪。我們即使留在京城,也難以心安,還不如守在你身邊。”

韓湘也道:“自古伴君如伴虎,況且夫君平定天下,功勳絕世,更不知有多少人忌憚。”

蕭燕然聞言隻是一笑,鬆開韁繩,接過她們兩人懷中的嬰兒,一手一個抱在胸前,逗弄道:“小家夥們,有沒有給你們娘親添麻煩啊?”兩個嬰兒瞪大了眼睛看著他,竟咯咯笑了起來,左手中的那名男嬰還把粉嫩的小手從繈褓裏掙了出來,衝他揮舞著。蕭燕然嗬嗬一笑,將右手中的蕭眠月交給韓湘,道:“先抱好我的寶貝女兒,讓我看看我的寶貝兒子要幹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