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淮市近百家典當行中並不算出名,但在其中做一名鑒定估價員,收入也算是不錯。幾年下來,加上父母的資助,汪宣很快就付清了房款,又買了輛一般水平的車。在城市裏這樣的生活雖然不是那麼令人豔羨,卻也是不錯的水平了。事業有小成,有房有車,對汪宣有好感的女生自然也算是不少,汪宣也算是個比較傳統的人,汪父汪母雖然很少催汪宣結婚,但汪宣知道兩位急切的心情,算算年齡也不算小,也打算找個孝順溫柔的女孩回去見父母讓父母安心。
隻不過世事無常,汪宣已經打算和一個溫婉卻並不算十分美麗的同事,就連婚禮日期也已經定好了,卻沒想過一次常規的身體檢查會查出腦癌這種萬分之一幾率的絕症。像每個年輕人,汪宣曾無數次展望過自己的未來,隻不過當夢想被未來衝沒摧毀,人生被迫融於生活,激情慢慢平淡時,也總會有不甘的念頭在午夜夢回時出現,總會懷有這麼一種希望,但這一刻似乎是所有的希望都被擊得粉碎。
垂死的人的求生意誌究竟有多強,拚命掙紮竭盡全力去追尋那麼一點渺無蹤跡的希望。我的生活才要開始。不肯麵對死亡,爭紮著生死之間。汪宣一直忍受著肉體與精神的痛苦,堅持按時去醫院做檢查化驗,對於生的渴望從未如此強烈過,也從未有這一刻感受到生命的珍貴。
人的掙紮在命運麵前如此的渺小無力,惡性腫瘤斷絕了汪宣最後的希望。看夠了醫院裏每天的生離死別,感受著自己奮力掙紮的無力,無數次希望奇跡能夠降臨,看著自己的病情日益惡化,看著父母斑白的頭發。汪宣第一次感受到了對命運的無力,傾盡所有依舊無法挽回的痛苦。
當時光飛逝死忙逼近,汪宣看著鏡子裏瘦如骷髏,畏縮怯懦不帶幾絲生氣的自己,扯起嘴苦笑了一聲。怨恨暴躁的神色神眼中慢慢消散,洗了個澡,整理了下發型,汪宣看著麵前憔悴了很多的父母,露出得病後少見的燦爛的笑容,既然無法逃避不如珍惜最後的時光。雙膝跪地,汪宣扣了三扣,背了背包離開醫院和自己的家鄉,他決定用自己這段最後的生命看看這廣闊的世界。
最後的日子,汪宣遊覽國內各地,看各地山清水秀之地,不知道是不是心情和各地那靈秀水土的緣故,汪宣的身體總算是沒有繼續衰弱下去、反而有了那麼幾分活氣。後來,汪宣在幾個經常一起的朋友那裏聽說了探險這項運動,很快就為他們精彩的描述折服,探賞險境,尋求生命的奧義,追尋遠古的秘密,聽起來自然是有那麼一份令人熱血沸騰的激動,而不提這些,傳說中的各種寶藏,未知的神奇生物,就已經讓人好奇滿滿。
在跟著幾個老手的嚐試過一次探險後,雖然沒見到什麼神氣生物金銀寶藏,但其中的魅力讓汪宣很快就準備了了第二次探險。這是人生最後的時間,所以汪宣加入的隊伍多是探索人跡罕至的險地,體味這在生死一線間的極限心情,就是在這期間汪宣似乎感受到了奇跡的存在。
鑒定估價員是一份充滿魅力的工作,這其中不僅僅是要堅定典當物的真假,更重要的是根據典當物的光澤,年代,色彩,器形等劃分典當物的等級,這其中自然需要十分的謹慎與小心。汪宣雖然隻是經手一些簡單的近代的典當物,但也跟著行裏的老師傅學了不少手藝,對於那些個古物,珠寶等也有了幾分見識。
很快,汪宣因為他的謹慎細膩和膽大的態度加入到了一個著名的探險團隊中。探險本身就帶有危險性,因為無畏所以無懼,在經曆過後幾次生死邊緣的探險之後,汪宣第一次感覺到死亡也沒有想象之初的那麼得令人恐懼和絕望。兩年的探險是一個讓汪宣由男生蛻變為一個男人的過程,他曾無數次慶幸自己的選擇。探險有一種魔力,這種魔力讓他在這段生命最後的旅程明白了什麼叫責任,什麼叫團隊,什麼叫人生。
這一次,團隊進行的不再是地麵探險,而是深入地下進行洞穴探險。
汪宣苦笑了一聲,洞穴探險不愧是集危險和挑戰為一體的戶外運動,雖然在下洞之前已經想過地下探險的危險程度和下洞後可能發生的危險,卻終究沒想過這是自己的最後一次探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