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許是剛才會議室某一幕刺痛她，她失去理智將他辦公桌的物品全掃到地上，直到電腦砸在地麵……
‘嘭’地一聲，她理智回歸，看見陸書時眼中燃起地怒火。
“你是不是瘋了？！”
他朝她甩出一巴掌，這巴掌像一道寒劍，刺穿她此刻的焦亂與無處安放地自尊。
金黎恍神，這應該是他第三次甩她巴掌。
三年前她反對他公司上市的籌謀，她提議穩中求勝的策略，兩人在股東麵前起爭執，他失控甩了她一巴掌，那個巴掌她哭了好幾天，為這些年跟著他創業的不值。
後來他買跑車賠罪，甚至提出割讓股權，那時她順著台階下來了。
第二次是具體因為什麼她忘記了，導火索是她裁了市場部一個新來的女實習生，他說她現在怎麼變得尖銳殘酷不留餘地。
她口不擇言問他是不是和對方有一腿，氣得他甩她巴掌讓她冷靜一點。
當時，他們冷戰了好多天，直到現在他們之間的問題都是靠冷戰來處理。
以前總抱著她為他付出這麼多，他至少會善待她，可一次又一次的失望堆疊，直到現在她應該要看明白了。
這一次，她選擇不再懦弱承受，看著他清冷地麵孔，發狂般衝上去也給他一巴掌。
她語帶不甘的語出驚人道，“我知道，你是不是很希望我會突然死掉？！”
陸書時沒想到她會忽然反抗回來，直到臉上也挨了一巴掌，他回過神，看見金黎兩眼紅紅撫著臉。
他有些發虛的心聽到她這句話時又靜下來。
“我看你是真的瘋了。”
說罷，他撥了內線讓秘書進來收拾混亂不堪的地麵。
林雅然一進門就看到裏頭亂成一堆的地麵，又看到兩人臉上清晰可見的巴掌印。
她微微欠身就進門蹲下開始收拾，耳朵還隨時注意兩人動靜。
金黎望著地上那台電腦，幾萬塊的東西不過輕輕一掉，跟豆腐一樣說碎就碎。
轉念一想，她和陸書時這麼多年以為無堅不摧如磐石般的情感，在一次又一次爭執當中，逐漸產生無數裂縫，也許隻待某天也這麼重力一擊，碎個徹底。
不經意看見林雅然邊收拾還邊注意陸書時的表情，金黎發出一陣冷笑。
陸書時臉上再度浮出不滿，“你是不是想讓我請人送你回去？”
她重新撿起自尊，不願意在林雅然麵前敗風，提著包就轉身開門離去。
林雅然望著關上的門，不禁訥訥道，“陸總……”
陸書時知道她想說什麼，這三年來為了公司的事兩人動不動就吵架，吵得都快成了冤家。
金黎的理念和他的決策完全背道而馳，他做什麼決定她都不看好。
回想當年創業初期，金黎涉世未深的模樣對著他都是滿臉求知欲，而今她長成一身傲骨地帶刺玫瑰，說話做事不紮他兩下都嫌不痛快……
怎麼不過十年時間，一個人就變得如此徹底呢。
陸書時揉揉眉心，對同時與他糾纏在工作和生活裏的金黎深感無力，明明最初願景都是充滿美好期待，走到現在除了爭吵就是冷戰。
他拉出抽屜看著準備了不知多久的戒指愣愣出神，心中忍不住對這十年的感情產生疑惑，時至今日的他們，還能適合在一起生活嗎 ……
林雅然看著他出神，便問道，“這次要不要買個什麼禮物？”
“隨便吧，你看著準備一下。”
他滿臉疲意，他有些搞不懂現在的金黎，為何總是硬起一身脾氣。
以前他還能順著她的心意求取她原諒，現在是懶得花這些無用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