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奕聽了沒什麼大反應。
理所應當的事。
林僑這麼好,沒有人喜歡才是有問題。
他的小僑應當如此耀眼。
男人尚且無力的手指撫著懷裏的骨灰盒,一派滿足。
蘇醒後複健用腦的時間更漫長難熬。
終於,他可以回國了。
*
“小僑沒帶傘嗎?要不要我送你回家。”
劇院門口,林僑被大雨攔住了路。
身後響起同事的問候,雋秀清麗的青年看看手機上還要等兩個小時的打車軟件,抬起臉淺淺笑了下,“那就麻煩你了。”
“我要去xx路我朋友那。”
距離顧奕死已經過去了半年多時間,林僑的生活已經趨於平靜,除了學校上課,就是來歌舞劇團兼職進修,很忙,也很清心寡欲。
整個人就跟出家了似的,非常平和。
待人待物都心如止水,溫和得讓人捉摸不透。
劇團裏大部分年輕人都吃過當時的瓜,一開始見到林僑還私下裏說過很多閑話,但林僑根本沒放在眼裏,對待所有異樣眼神和閑話都是遊刃有餘的態度。
他就像一隻離群索居的孤冷白鶴,神色淡淡的,人也淡淡的,隻有站在舞台上時,才能看見他的光和熱。
車裏,同事一邊開車,一邊偷看副駕駛上的青年,心裏感歎這側顏真是處處完美。
林僑比當時上節目的時候還要好看。
氣質不同了。
真水無香,美得會讓人不自覺放輕呼吸小心翼翼地駐足觀看。
察覺到同事的視線,林僑轉過臉看看他,笑笑,“怎麼了。”
“沒,就是想起來老師說過段時間要去采風和鄉演,你要不要一起?”同事咳了聲,收回眼神。
林僑禮貌地拒絕,“可惜,我還要上課,下次有機會再一起吧。”
同事能聽出來是推辭,訕訕一笑,路上還絞盡腦汁想了些話題,都被林僑不鹹不淡地擋回來了。
直到目的地。
“謝謝你送我過來,明天給你帶餅幹吃。”林僑解開了安全帶,見同事望著酒吧,客氣地邀請他進去坐坐,“要進去看看嗎,這會兒應該剛營業。”
“雨天,人也不會多,很清靜。”
同事從沒來過這種犬馬聲色的地方,但看著林僑的臉,鬼使神差地同意了。
如林僑所說,店裏沒什麼客人,有幾個也是進來避雨的。
林僑讓人給他們拿幹淨毛巾和飲用水。
青年紮起有些長了的墨發,走到櫃台後,“我幫你調一杯無酒精的飲料?”
就衝眼前這個情況,別說是調杯無酒精的飲料,就算是毒藥,說不定同事也會迷瞪瞪喝下去。
林僑太引人注目了。
他可能不是這個世界上最美最好看的,但無疑是最引人注目的。
這樣琉璃一般的美人,明明易碎,卻像太極一樣,以柔克剛,容納萬物。
既純且豔。
誰能不為之沉淪著迷。
閑散的調酒師見怪不怪地瞧著同事臉頰飛紅,眼睛一眨不眨盯著林僑看的蠢呆模樣,拿起手機拍了一張。
嘖,今年的第十九個。
要他說林僑這酒吧不虧本,完全是看在那張臉上。
不知道多少人時不時來一次就是為了看看林僑在不在。
同事暈乎乎地把飲料喝了,放下空杯子,麵龐在曖昧的光影裏顯得漲紅而傻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