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內殿外跪倒一片,陸行衍坐在龍椅上,喚錢一給那些跪著的大臣送去茶水,方開始議事。
有武將上前說季將軍已奪回金遠城,不日將進攻崇西城。
“好,季將軍果然不負孤所托,告訴他,大勝還朝之日,孤會在宮中為他接風洗塵”
與南朝的戰事即將平定,有大臣上前複又提起立後一事。
“陛下,季將軍雖保家衛國有功,但他的女兒不可立為皇後!”
說話是戶部的一位官員。
此話一出,跪著的官員齊聲大喊:季家女不可為皇後。
陸行衍不怒反笑,問他們不立季文鳶,該立誰?幾位大臣見他態度緩和,上前請奏,說禦史大夫衛大人嫡女與吏部尚書陸大人的嫡女,身世清白,溫婉可人,才該當是皇後的優選。
他記得這兩位大人,前年,他娘見他年歲漸大,喊了媒婆去這兩家說親,無一例外都被拒絕了,語氣委婉,大意是說他們非攀龍附鳳之人,齊王這棵大樹,他們高攀不起。
怎麼如今他成了皇帝,他們卻高攀得起了?
陸行衍仍笑著,那位戶部的官員深覺有戲,又說陸大人的嫡女是廬安城遠近聞名的才女,求娶之人眾多。
“比如有誰啊?”
陸行衍用手支著下巴,笑吟吟問道。
站在他旁邊的錢一暗道不好,往日他這般笑時,都是因為起了壞心想捉弄誰。
“戶部幾位青年才俊,如王大人,都曾上門求娶”
他說的王大人是三年前中的舉,見自己被點到,無奈站出來,點頭稱是,又說陸小姐花容月貌,是宜室宜家的有福之人。
“這樣啊”
陸行衍不問了,轉身喚錢一去把筆墨紙硯取來,他要寫聖旨。
不多會,聖旨寫成,玉璽加蓋後,他讓錢一讀出來,跪著的大臣紛紛抬頭屏息以待。
結果他們等來不是封後而是賜婚。
吏部尚書陸大人的嫡女與戶部的王大人,婚期定在正月二十七。
等錢一的聖旨念完,他拂袖要走,丞相叫住他,說他難道一定要罔顧群臣與天下人的看法,執意立季文鳶為後嗎?
陸行衍盯著他,眼神陰冷,語氣堅定:
“你們願意跪就跪,反正二十三那日,孤要迎皇後入宮”
說完不顧群臣聲聲的陛下離開了。
文衍宮中,季文鳶吃了點東西墊肚子,等著午時與陸行衍一起用膳,左等右等沒等到人,便靠在軟榻上睡著了。
迷迷糊糊正做夢,有人用冷手摸她,還親她,冰冷的唇舌長驅直入,她瞬間被冷醒了。
“回來了?”
“嗯”
宮婢端來吃食,樣樣精致,都是她愛吃的,兩人在房中用膳,如浣將宮婢都叫走了。
“阿衍,要不算了吧?”
季文鳶嚐試著問他,沒曾想就這一句話,陸行衍生氣了,埋怨她遇到點挫折就想拋棄他,他們好不容易走到現在,憑什麼要因為旁人的幾句話放棄當皇後。
“我又沒說我不當皇後,我的意思是封後大典算了...”
從聽說大臣們反對她做皇後開始,她就存了心要與他們抗爭到底,他們越反對,她越要堅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