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行衍帶著她七繞八繞,最後去的地方是陸行衍的後院,也是她當時跟著陸行知出宮參加福王葬禮時無意走錯的那個院子。
院中多了一個亭子,有兩個丫鬟站在亭中,正在擺放茶具。
這不是有丫鬟嗎?季文鳶懷疑是不是陸行衍故意捉弄她,於是對走在前麵的陸行衍說道:
“殿下,原是有丫鬟在此,應是沒有奴才的事了吧?”
“她們是送茶的丫鬟,又不是泡茶的丫鬟”
矯情!
喝個茶還得分泡茶和送茶的丫鬟,季文鳶搜刮了一圈罵人的詞,在心中不停罵著前麵的人。
當然,麵上還是裝作恭敬的樣子隨他走入亭中,陸行衍揮手讓丫鬟退下,然後指著茶具對她說道:
“泡吧”
“奴才遵命”
季文鳶一邊泡茶一邊在心中罵陸行衍煩人又討厭,往日未和他相處過,沒成想他竟如此喜歡折磨他人。
“本王猜,你定是在心中疑惑本王為何深夜讓你泡茶?”
“回殿下,奴才想殿下如此行事,定是有殿下的道理”
你也知道你自己做事離譜嗎?能不能讓她回去休息!
季文鳶說完又在心中默默補充道。
“本王喜歡做事堅持之人,這是在試你是否為本王要找的奴才,你該高興才是”
陸行衍飲著茶,悠悠地對她說道。
“是,奴才極高興”
陸行衍這一壺茶喝了半個時辰才說自己累了,該回去睡覺了,季文鳶喜不自勝,忙跟上他的步子回去。
她入房正準備關門,本該回房的陸行衍出現在她的麵前,告訴她:
“對了,本王母妃明日要來,你記得早起帶她去建州城逛逛,還有本王明日要多休息,無大事不要打擾本王”
若此刻手中有刀劍,季文鳶真想捅他一刀刺他一劍。要不然回頭找個棍子,把他敲暈,再把他喋喋不休吩咐人的嘴封上,讓他三天三夜都沒法說話。
再不濟,找無期要個方子,毒啞他。
“是,奴才遵命”
深吸一口氣後,她回道,語氣畢恭畢敬,陸行衍滿意了,提著燈籠回了房。
等他房中的燈籠熄滅,季文鳶方才放心回了房。報仇不易,她躺在床上哀怨地對著床帷感慨:
“這日子什麼時候是個頭啊”
夜色融融,天幕上綴滿繁星點點,微風吹過,樹葉搖曳,季文鳶睡著了,隔壁的房中,燈籠的光亮再起,有一人的身影映到窗上。
他托腮盯著眼前的燈籠,喃喃說道:
“她今日罵了我十次好色,五次薄情,八次煩人”
他的笑容徐徐綻放,在緋紅色的燈籠映襯下像紅蓮一般妖豔傾城。
卯時,季文鳶翻身起床,因想著太妃要來,她擔心睡過頭,導致自醜時起,她就睡不著了,出門路過陸行衍的房間時,她悄悄罵了一句:
“折磨人的討厭鬼”
罵完後果然心情舒暢不少,她趕緊去叫醒如浣一起去陪太妃。
兩人在門口等到辰時末,都未見到太妃,季文鳶甚至都疑心自己昨日是不是聽錯了,正巧福王妃巡視完早市回來,問她們倆站在門口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