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們這一趟著實晦氣,不想再跑一趟了。
“我自己可以埋”
她們四人聽到滿意的答案,丟下鋤頭便走了,如浣站在門縫處,確定她們走遠,無人會來後,叫出早已藏在此處的無期。
“現在等姑姑醒來就好了”
等季文鳶醒來的時間,如浣與無期將土填上,又拿出早已做好的墓碑立在此處,上麵寫著:
「季文鳶之墓」
申時,季文鳶醒來,換上宮婢的服裝,簡單易容後帶著同樣打扮的無期去禦膳房找小錢子。
小錢子早就等在了禦膳房後門,見他們到來,罵罵咧咧的說他們不守時,耽誤他出宮辦事。
“錢公公,今日宮中事情多,我們姐妹二人忙完了才敢來找你”
“走吧”
他們坐在小錢子的馬車後麵,聽到他與守衛之人寒暄,前麵十步之遙便是宮門了。
離宮門越近,季文鳶越害怕。
怕這十步讓她功虧一簣,萬幸她害怕之事並未發生,小錢子帶著他們出宮後,把他們放在街尾就走了,叮囑他們酉時末在此處等他。
季文鳶向他道了謝,又塞了五兩銀子給他。等他走遠,趕緊拉著無期去破廟找江淼。
這邊季文鳶逃出生天,那邊如浣帶著季文鳶寫好的信去找齊妃。
“齊妃娘娘,這是我家娘娘臨終所寫,信上言明要給陛下”
齊妃接過信,問起季文鳶是否已經安葬,聽如浣說已安葬好,哭成了一個淚人。
“如此好的人,怎麼就去了”
如浣交完信就走了,路上碰到正四處找她的小錢子,焦急地問她,她姐姐和妹妹是否已經回宮,他在約定的地方等了很久都沒見到人。
“我家美人宮中事多,竟忘了告訴你,她們覺得廬安城沒什麼好逛的,已回宮了,剛才我還見到她們了呢”
小錢子這才放下心來,言語間暗示再給他點銀子,他走這一趟可帶了她們兩人,如浣塞了三兩給他,他才滿意的走了。
陸行知是在春獵第五日,才得知季文鳶的死訊,齊王陸行衍當時就在他身邊,看了齊妃的信也是一陣哀傷,鬧著要跟他回宮祭拜季文鳶。
他拿齊王一向沒辦法,隻好先回宮。
齊妃候在冷宮,等他們到來時,把季文鳶所寫之信交予他,信中僅十一字:
「阿鳶與行知死生不複相見」
字字泣血,句句斷腸。
“文鳶阿姐葬在何處,我要去看”
陸行衍不信季文鳶真的死去,死活都要去看季文鳶的墳墓,陸行知從齊妃處得知,她葬在如嫿亡故的冷宮,想起如嫿死前抓著他的衣袖,死死盯著他的樣子,一陣後怕,推說自己不便前去,讓齊妃帶齊王過去。
如浣還在宮中,高公公也跟著去了春獵,現下還未回來,她無法出宮,隻得守在季文鳶的墳墓前。
“你們怎麼能讓文鳶阿姐葬在這裏?”
齊王的怒喝傳來,嚇得如浣一激靈,忙跪著解釋說不怪齊妃,是季文鳶臨終所托,希望和如嫿作伴,陸行衍這才作罷,跪著給季文鳶上香燒紙錢。
嘴中念念有詞:
“文鳶阿姐,你怎麼就死了?我還有好多事沒告訴你呢”